泛着些荧光的深紫色肌肤,于两腿交叠间产生了些微短暂的摩挲,辛西亚有些无奈也有些认真的回应道,
“除了这个原因外,说实话.....是对见不到真章的反复演习感到有些烦了。”
“见真章啊.....我心里其实也是挺矛盾的,既希望能站在台面上来场不管不顾的大远征,和那些强大的势力或个体真刀真枪比一比;”
说着,巨牙端起杯子再次一饮而尽,于放下后有些遗憾的继续说道,
“但即便咱们也并非是不会死的,‘见真章’可能会很爽利刺激......但也可能会导致不必要的牺牲出现,让许多小家伙或老朋友们死在战场上;现在这样虽然感觉有些憋屈,但起码有充足的时间在隐蔽中掌握更多情况,也好在万一时做出恰当的应对。”
在旁边,身着笔挺黑衣的寒牙摩挲着下巴接口道,
“说实在的,几百年来咱们也没势均力敌的打过几场,黑森林内战时期是如此.....最初和圣山三部有过场较惊险的战事,后来就走和平演变道路完成了统一;
“打地窟狼能算一次,当时的巫医们还在地下对付那头真狼王,地面上我们也确实和狼群硬拼了一场.....
“至于说再多还真就想不出来.....此后的群体战就都是碾压局了吧?和魔兽的个体遭遇战虽然有挺多,但那是另外一回事儿。”
“怎么着,那不也是因为咱们发展的又好又快么?还非得在势均力敌甚至弱小时莽上去才算?”
木牙对此有些不以为然,显然觉得国度历来的做法没什么问题,想要热血、想要势均力敌那就自己找对手打架去,没必要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心思去冒险,毕竟那少有的几场势均力敌战事牙部可没少付出代价,木牙并不觉得那是种值得去追求的事物与记忆.....
“道理或许是这么个道理,但新生代中也确实有挺多不同的声音,觉着牺牲和鲜血才能塑造种群意志......”
对此,寒牙不置可否的如此回应道。
“呵呵,我觉着咱们的种群意志已经挺好了,没必要再去经受莫名其妙的洗礼。”
寒牙与木牙交流时,巨牙、辛西亚、夜牙这边也没被堵住嘴,依旧于旁者竖起的耳朵中顺延着先前话题.....
“也不是什么非参加不可的强制性任务,只是和现役军间展开的对抗性演习而已,国度最不缺的就是非现役老兵、老军官;感觉到厌烦的话,其实将精力放到其余方面也无可厚非,那也都是些正事儿不是么.....”
收起未名而起的感慨,巨牙一边分神听着另两位间的交谈.....就如同他们也正在做的那般,一边又继续对着辛西亚言道,
“不过,你这回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听说犯错被罚了?”
“老大,你怎么一张口就提这种东西?”
旁边,在同时听取4面对话的夜牙,此刻轻拍着脑门摇头说道。
倒是辛西亚似乎并不太在意,闻言后只是笑着表示道,
“没关系,不是什么必须得隐瞒的事情,感兴趣的话我倒是能谈谈。”
“就是么,当年都是在一个火堆里烤脚的战友,又何必遮遮掩掩搞那么客气呢?”
“行行行....是我夜牙太矫情好吧?”
“哈哈,你这家伙就是容易想太多。”
于是,辛西亚谈起了‘受罚’的前后经历.....
数万名来自许多种族的奴隶、罪犯,被投放至了河系边角处的某颗人工生态星当中,于其表面某处被集成有复杂环境的区域内,进行着场以存活为目的之逃杀游戏。
在游戏展开前,举办方给他们提供了许多分门别类的承诺,像是入围第几第几名就给予自由、达成何种成就便能获得丰厚奖金、亦或是承诺帮其或某个亲密者治疗绝症......
对于这般空口无凭的承诺,有许多深谙此间黑暗者是不以为然的,但亦有相当多家伙出于种种来自现实的不得已,只能视之为救命稻草似的臂助并寄予期望。
而在这般游戏中,只要有部分受承诺影响者决定去认真对待的话,余众若非为那种能无视生命的求死之徒,往往就会在裹挟中为了求存而不得不奋斗。
再者,时不时从天上掉落的除武器、食物、防具、等等物资外,还有一台台血腥扫荡者机械体、又有一头头收集自河系各方的狂暴凶兽;
其中前者受到举办方操控,会负责驱动被判定为‘消极’的避战派,将之赶至积极派的视野范围当中;
于是,前者既可能作为一个被击杀数字、成为后者身上的积分,也可能上演出一场场猎人与猎物之间的翻转戏码;
当然,亦可能如诱饵般勾动区域内积极派间的相互猎杀,从而制造出更为精彩的一幕幕场景。
凶兽则并不完全受控,它们就好似是鱼池中的鲶鱼般搅动着场中整个局势,在为这场游戏带去一份份意外而至的刺激与活力之同时,又为观众与赌徒们带来由此而生的一次次欢呼或气急败坏。
游戏有开始便也会有结束,当数万名参与者中仅只剩下了数百名活口时,这些眼里蕴含着疲惫、兴奋、彷徨、乃至于希冀的胜利者,终于等到了游戏结束的通知、等到了前来迎接他们的医疗飞行器。
其后,他们经历了一系列细致而又精准的伤势治疗流程,无论是缺胳膊少腿还是别的什么情况,都在短至不到1小时区间内得到完全医治。
这给予了一分希望,就连当中对承诺不以为然或半信半疑者,都觉着举办方不该凭白无故的治疗......或许,真会有好运在等待着他们?
尽管这好运可能立于数万尸体之上,但仅就他们自身而言又能在当中决定些什么呢,强权下本就只有生或死两条路可供选择罢了;
所以,对于亡者的怜悯或许有、同情或许有、负罪感或许有,但绝不会有谁愿意放弃生机选择成为尸体;
即便真有,那也早就该死在先前的猎杀游戏中.....
因而在事已至此的当下,他们自是渴望着承诺能够被兑现,渴望能完全脱离这好似地狱的游戏场,像个真正的智慧种般有希望的活着;
于内心中,他们就这般殷切的如是祈盼着.....
但结果是失望甚至悲惨的,在经过用心的治疗使躯体恢复至健康状态后,所面对者非为即将而至的自由、也并非是那丰厚的奖金,自然也绝非其余种种承诺的兑现;
等待着他们的,是一张张有急救功能的桌桉、是道道于黑雾中矗立的身影;
黑色的枝杈蔓延间,雾气内里所存究竟为何物虽并不可见,但枝杈先端所衔的一个个工具却是清晰;
那是餐具,是用来吃肉嚼骨的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