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这还真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特别是当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是长门这样一个存在着潜在黑化可能的预言之子的时候。
辉夜怜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沉声反问道:
“问这个问题,长门君是想谴责我们雾隐主动挑起了和木叶之间的战争吗?”
“大概,有一点这方面的原因,但又不完全是吧。”
长门叹了口气,望着涡潮村的废墟不紧不慢地说道:
“在过去的几年里,我先后看到了云隐对砂隐挑起的战争,云隐对木叶挑起的战争,岩隐对挑起木叶的战争,以及你们雾隐刚刚对木叶挑起的战争。”
“每当上一场战争看上去就要结束了的时候,先前旁观的国家马上就会继续下场挑起新的战争,让战争和仇恨的连锁不断扩散开去,将越来越多的人卷入到战争的灾难中来,让他们流离失所,让他们家破人亡。”
“我本以为,等到雾隐这个五大国中最后一个没有参加战争的国家下场和木叶决出胜负之后,这场漫长的忍界大战会就此画下句号。”
“但,原本已经败北了的岩隐和云隐,甚至先前因为失去了三代风影而仅有自保之力的砂隐,都开始因为雾隐的行动而重新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说到这里,长门停顿了一下,然后以一种介于苦笑和自嘲之间的复杂语气,摇头叹息道:
“虽然战争为晓带来了很多志同道合,渴望和平的同伴,但如果战争一直持续下去的话,别说是那些本就带着仇恨与痛苦加入我们的新同伴了,恐怕就连我和弥彦,也会忍不住对自己的信念产生动摇的吧……”
“那个,长门君?”
辉夜怜打断了自顾自地开始发表悲观言论的长门,表情古怪地说道:
“我觉得吧,你与其在这里和我诉说你们晓组织的理想和目的,和我这么一个决定不了任何事情的小暗部,讨论战争什么时候才会结束的复杂问题,不如先把我为什么会安安静静地在这里听你说话这件事,给想明白了。”
“诶?”
正在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的长门听到辉夜怜突然冒出了这么一段话,整个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是疑惑地反问道:
“这有什么值得思考的价值吗?”
“有,当然有,”辉夜怜翻了个白眼,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你要是能把这个问题给想明白了,一定程度上就已经找到了解决那些问题的钥匙。”
“真的?”
“真的,你要是觉得一时之间找不到切入点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很简单的提示。”
辉夜怜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并示意长门模仿一下自己的动作,长门先是半信半疑地抬起了手,然后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样,看着停留在自己眼前的手指,低声自语道:
“是因为……我有这双轮回眼吗?”
“不然呢?你不会不知道我们雾隐的忍者在忍界是个什么样的风评吧?”
辉夜怜无语地放下了指着自己眼睛的右手,慢悠悠地说道:
“冷酷,凶狠,没有感情地完成每一个任务,在战场上从不留下一个俘虏……在这样一个环境里长大的我,难道看起来像是那种会和陌生的忍者友善交流的好人吗?”
“不是,”长门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在我们刚刚面对面的时候,怜君你还想利用尸骨脉的力量来偷袭我呢。”
“但我不仅放弃了那个想法,而且还认真地听完了你说的每一句话,并和你相互通报了姓名。”
说到这里,辉夜怜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稍微地放松了些许,他避开了与长门的轮回眼对视,用羡慕而忌惮的语气轻声说道: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有一双让我不知道该如何抗衡的轮回眼啊。”
长门倒也没有想着一定要和辉夜怜对视,而是在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后,颇感兴趣地追问道:
“怜君的意思难道是,如果我拥有了超过五影的实力的话,就能让他们收回发动战争的命令了?”
“那不至于,身为影,要背负的东西还是很多的,不可能这么儿戏地把战争指令给收回来,”辉夜怜摇了摇头,“但如果你真的强到了那种程度的话,即使是五影,也不可能无视你们晓组织的想法和诉求。”
“但这也只是建立在我的个人实力之上的单纯威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