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岩把父亲的话深深记在了脑海中,尘归尘土归土,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抹浮尘,一捧黄土?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早上母亲早早的就起床了,忙了一早上做好了热腾腾的早饭,就算是在末世也要好好生活,生活是过给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如果现在不好好对自己,等到以后身体也不会好好的照顾你,所以母亲每天都会细心的准备好早饭,哪怕是食材有限也不想对付,用母亲的话说,饭都吃不好,丧尸真的来了,哪有力气打啊?母亲把饭菜摆上桌,收拾好了厨房,熄灭了火,保证安全第一,就开始叫我们起床了,可是叫了一遍又一遍屋内都没有动静,父亲她是知道的昨天和金岩谈了很久所以睡的就很晚,不起来是正常的,可是我们兄妹两个也没有动静,不应该啊,平时不用叫早就起来跟着身后吵着说肚子饿的不行了,今天怎么回事,饭菜都上桌了还不见动静,我和妹妹的房间是相邻的,于是母亲开始敲门了,为了不打扰父亲休息,母亲敲的声音并不大,还轻声叫着我们起床,可是我们并没有听到,后来母亲开始有点担心了,两个房间的门同时敲,敲门的力度也大了一些,金岩起来了,看着母亲在门外敲门叫喊,揉着惺忪的睡眼过去。
“她们还没起床?今天赖床了?”
“不对啊,明明叫的这么大声,不应该听不到啊,平时不是这样的,早上也没见两个人出去啊。”
母亲开始有些着急了,昨天我们回来的时候说话就有些遮掩,母亲虽然察觉到了,但是并没有多问,毕竟年轻人有个秘密很正常,而且我们一向知道轻重,大事情上都不会撒谎的,母亲索性就没多问,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母亲开始有些担忧,拽着门把手想要推门进去,不过我和妹妹都又睡前插门的习惯,所以门是拽不开的,母亲开始着急了,慌了。
“阿姨,退后,让我来”
金岩自然也不是傻的,看着母亲这样子,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刚才还迷迷糊糊的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此时完全精神了,如今他更担忧我们的情况,也顾不得自己了,劝退了母亲自己也后退了几步,用半个身子开始撞门,他受伤的胳膊才刚恢复,结疤还没有脱落,还使不上力气,就这样坚持着硬是撞了几次,才把我和妹妹的房门撞开,撞开门的那一刻,母亲冲进了金子的房间,金岩也第一时间进了金石的房间,万幸两个人都在,看样子我们还在睡觉可是刚才那么大的动静,我们怎么还能睡的这么沉,一点反应都没有,母亲担忧的用手摸着金子的额头。
“这么烫,怎么好端端的发起烧来了,昨天晚上还是好好的,这是怎么了?这么烫,我的赶紧找退烧药去,别烧坏了脑子。”
母亲说着话,又来了金石的房间摸了摸金石的额头,跟妹妹金子一样都在发烧,怪不得怎么叫都不起来,烧糊涂了这是,母亲赶忙去翻药箱给两人找退烧的药。金岩见状也想要帮忙,就去接了两盆水,投了冷毛巾给兄妹二人各自敷上,母亲那边也找到了退烧药,不过看情况,两个人应该是不下去了,母亲连忙去厨房找了罐子把退烧药碾碎用清水稀释了,拿到我们兄妹二人的房间,还不忘了交代金岩。
“这里我照顾就行,你身体刚好别传染了,去厨房吃饭吧,饭菜都好了,再晚一点就凉了,吃了饭早点休息,昨天你叔叔光顾着跟你唠嗑了,你也没休息好,吃了饭再去睡一觉,这头我盯着。”
金岩听了母亲这么说,正好也感觉肚子饿了,点了点头就去厨房吃饭了,吃了饭很自觉的把自己的碗筷刷好,再次想要去母亲那里帮忙,结果被母亲撵着回去睡觉了,金岩看着母亲熟练的喂药的手法也知道,自己再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回房间休息去了,等精神好了再替换母亲让她去休息,于是金岩回房间了。父亲那边也被这边的声音吵醒了,同样的母亲撵了人去厨房吃饭,然后睡觉,父亲也只好听命,毕竟他现在还有些头昏脑涨。
母亲看着父亲和金岩都听话的吃了饭回去睡觉了,也放心了,家里已经病倒两个了,可是不能再生病了,要是所有人都生病了就麻烦了,母亲给兄妹两个喂了药水喝了一些水,看着儿女都把药吃了水喝了心也就放下了大半,生病的人就想多睡觉,母亲劝着兄妹二人吃点东西再睡,但是谁都没有胃口不想吃饭,只想着睡觉,母亲没办法给二人盖好了被子,让他们好好睡觉,忙了一早上自己还没吃饭呢,于是母亲去厨房吃了饭,重新起火给兄妹二人熬了一些清淡的粥,就忙着收获自己栽种的一些绿叶蔬菜,虽然现在还没长好,现在吃还有些嫩,但是也该吃了,这些东西可是带不走的,吃不完就浪费掉了,而且现在家里都生着病呢,正好可以好好补充补充营养,没有抵抗力怎么好病?
整整一上午,母亲一边忙着整理包袱,一边照看我们兄妹二人,时不时的给我们换上投凉的毛巾,粥好了,放了些糖又强迫我们喝了一些,这才放心下来,能吃能喝就没啥大问题,继续整理包袱,母亲节俭了一辈子,什么都不舍得扔下,什么都想带走,对于母亲来说离开这里我们一家将踏上新的旅程去往一个未曾去过的城市,这对于一辈子没有离开过大韩的母亲来说十分的不舍得,但是却无法留恋,所以母亲尽可能的想多带一些东西,一方便是对于故土的回忆,另一方面则是想省点钱,就这样母亲一个人穿梭在客厅和我们兄妹二人的房间不断的忙碌着,腿脚不好的母亲依然还在坚持着凡是都要亲历亲为,不放心假手于人。
直到中午父亲和金岩都睡醒了,我们兄妹二人还在赖床,脑袋昏昏沉沉的,更是醒一会又睡过去了,浑浑噩噩,根本就不知道时间,我们睡着母亲也无心做饭,索性早上剩了一些,还有些粥,三个人就对付的吃了一顿饭,眼看着下午了我们还没有起床,父亲开始有些担心了,去了公寓里面翻找到了一瓶消毒酒精,带了回来,酒精已经过了保质期,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死马当活马医吧,白酒都是越存越好,酒精也是酒应该都差不多,父亲把酒精一分为二,母亲和父亲分别拿着酒精去了兄妹二人的房间,打算来个物理降温,就是用酒精擦拭身体,反复擦拭,通过酒精的挥发带走大量的热量,发烧的人体温就有可能会恢复正常,不过也要注意的是肚子和眼睛嘴巴附近是不能擦拭的,也就顶多能擦擦太阳穴,擦擦身体,这也是父亲要母亲给妹妹金子擦拭的原因,毕竟女儿大了不方便了。
擦了酒精觉得身上清凉了很多,母亲见状趁热打铁,逼着我们喝了很多的热水,多喝热水然后用被子捂住让我们出汗,这也是母亲针对退烧的小妙招,出了汗身上就不那么热了,虽然生病的是我们,但是母亲和父亲却很担忧,金岩再一旁仍然帮不上什么忙,反而看到我们一家相亲相爱的场景,心中有些酸涩,如果发烧的是他,父母亲或许也会这样挂念,想各种办法帮助他退烧的把,心中酸涩的金岩自觉的退出了家门,走上了天台,一个人躺在天台上看着天上的白云,想象着自己父亲和母亲。
他曾经也是他们捧在手心的宝贝,他曾经是多么的任性,做了很多让父母亲伤心的事情,如果可以真的想好好的跟他们说一声对不起,余生换我来照顾她们。金岩一个人在天台上呆了很久,天黑才回到房间,此时我们兄妹二人烧了一天也有些精神了,能够起床了,捂了一下午的汗,身上粘腻的不行,母亲也不让我们洗澡,害怕受凉,没办法,只能在屋内烧了热水简单的擦拭了一下身体,晚上母亲把采摘的绿叶菜都炒到了一起,菜的数量不是很多,考虑到我们还生着病,于是母亲把饭桌上唯一的菜都跟分给我们和金岩,自己和父亲只是简单的吃着咸菜拌饭,这顿饭吃的我们难以下咽,不过父母亲却并不在乎,只要能吃饱吃什么都行,最后在母亲的催促下我们吃光了饭菜,母亲这才开心起来,还不忘记交代我们等下记得吃药。
突然感觉画面有些伤感,不过生着病也就任性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