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得水，我问你，现在城内的打头领都有谁？”高顺直接发问。

于得水似乎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也毫不迟疑，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全交代了。

“城内目前有大黑山的张燕，翠枫山的余毒，西面藏山的张白骑、还有高皇寨的张雷公、天桂山的白饶、苍岩山的陶升，原本说棋盘山的李大目会来，但一直没来，有传言说他已经被太原太守高顺给灭了。”

高顺眉头一皱：“张燕是不是原本的诸飞燕？”

于得水道：“正是，中平二年，他们起事推举张牛角为首领，进兵攻打瘿陶县，张牛角中箭而亡，临死之前，命令他的部下尊奉褚燕为首领。张牛角死后，众人一起拥戴褚燕为首领，于是褚燕改姓张，唤作张燕了，已经四年了。”

高顺微微点头，情况几本跟之前所知不差，再次问道：“你们这次攻占上艾县城到底所谓何事？”

于得水苦着脸道：“小人也不清楚，不过出发前，我们藏山头领张白骑曾今说过，说是为了将太原太守高顺给堵在山里，不让他联通冀州。”

“为何如此？”高顺更加皱眉。

于得水道：“据我们张头领说，这高顺太霸道，竟然不让兄弟们在太原郡境内有丝毫收获，就连大黑山的张燕头领都很生气，他如今可还是皇帝亲自敕封的平难中郎将，管理黄河以北山区的行政及治安事务，每年可以向朝廷推荐孝廉，但如今这个高顺竟然让兄弟们没饭吃，岂不是故意为难么。

就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太原到处都是山，很多东西都是要从冀州运进去，只要卡住了官道，他们就困死在里面吧，其他不说，运不进去盐，他们以后就别想有力气打仗了，等到明年，十万大军围攻太原郡，看他死不死！”

于得水一边说，似乎在模仿那个张白骑的语气，一边也在不断的观察高顺的神色，变化，因为一直没发现高顺没有太大的变化，这才一口气说完。

但高顺心里却是震撼无比，他真不知道张燕还要一层官身，等于说，张燕本身就是皇帝册封的朝廷带兵将领，全权主持一切太行山区的事务。

高顺有些恍然了，难怪张燕的黑山贼能够横行太行山区几十年，原来是有原因的，并不是官兵打不过，或者没办法围剿，而是根本不需要。

难怪啊，黄巾军灭了，白波贼灭了，就黑山贼没事，那就是朝廷一支部队啊。

“我去！”高顺拍了一把脑袋。

他也有些后怕，太原的食盐的确都是基本来自冀州，一旦被长期截断了官道，在被黑山贼全面围攻，此事就大条了，到时候，太原郡就要变成黑山贼的天下了。

“麻蛋，难怪历史上那么多山贼、土匪都灭不掉，原来都是朝廷上下大小官员豢养的，自己还真是白痴，原来这才是真相！”

无图无真相就是一句屁话，图可以P，事实才是真相。

高顺心情很不好，这等于要让他将自己原本的打算和计划全部推倒重来，绝对不能跟黑山贼这么硬钢下去。

“张白骑现在哪里？”高顺忽然问道。

于得水脸色一变，连忙道：“大哥，您可别弄死我们张头领啊，他人挺好的，除了喜欢打扮，和好面子，其他都挺好的。”

高顺倒是对这个于得水有些高看了，这小子明显是谁都能卖，竟然还会为他们老大求情，倒是有些情义。

高顺故意脸一沉，冷声道：“少废话，赶紧说，大爷找他不是要杀他，就是为了问些事情。”

“那……那小弟带您去，但您可一定要说话算话啊！”于得水想哭。

“放心，不骗你！”高顺冷哼。

要是放在之前，他还真有心再杀几个贼帅呢，但现在确实并不这么想了，再杀人，这仇恨就越来越大了，化不开了。

他要的不是杀人，而是让百姓太平，他的原则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