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而战？”

朦胧间，一道飘渺，又满含威严的声音自耳边响起，直击意识深处，武义良突然回过神，就要醒来。

他突然记起，自己好像还在战场呢！

对，不能继续睡了！

“你，为何而战？”

可那声音再次响起，将他刚刚凝聚的点点气力尽数冲散。

良久，他终于放弃挣扎，任凭意识飘荡在虚无之中，同时开口回答道：“为了我的国家！”

短暂的沉默，那声音再次响起。

“再想想，你，究竟为何而战？”

“？！”

“我已经回答过了，阁下难道不信？”武义良心中暗怒，对方这是在质疑自己的回答？

为国而战，乃将帅本心，这难道还有假？

那声音没再回话，似是等待他的下一次回答。

武义良有些默然，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从未听过这道声音，不是王上的，更非相熟的亲友们。

“为了……”

他想了想，第二次回答没再脱口而出，反而的产生了些许思索。

如果这个答案都不对……，那我，还能为何而战？

虽然不知这声音来自何处，但他隐隐觉得，不回答好这个问题，大概率是无法醒来的。

想到这，脑中下意识回忆起来。

自幼丧母，年少丧父的他，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人，那时候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很矛盾，憎恨世界的不公，又感激邻里的温情。

于是，带着这样复杂的情感，他遵循父亲的遗愿，加入光乾军训练营，成为一名光乾军。

此后由于在军事方面展现了卓越才能，上阵杀敌百战百胜，更是学得济国只要，仕途风流，文治武功不外如是。

将帅卫国，死而后已。

是了，那是初次参军时，自己老师常挂在嘴边的话，不知何时，也挂在自己嘴边了。

所以，自己最初的时候，到底决定为什么而战呢？现在想想，似乎真的忘记了。

思绪再次纷飞，这一次，定格在母亲临走时的劝慰，定格在父亲略带严厉的训诫，以及，定格在那做小公寓，那一张张几乎模糊的纯朴面孔上。

武义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想清楚了吗？”

那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这份安逸的回忆。

“想清楚了。”他平静道。

“为了……如他们那样弱小、却善良的人，能够平静却幸福的活着，亦是，为了我与自身所交加的，责任。”

武义良声音慷慨，是回答，更是对自己说：“真正的强者，当以弱者的自由为边界，当尽吾所能，驱散邪恶，纵然舍弃这百载血肉之躯，亦不能辞。”

“武义良心向往之，自是只作强者！”

短暂的沉默，那声音似是收敛了威严，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个回答倒还不错，好听多了。”

武义良精神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是……好听？

不应该是，大丈夫当如是，自己所言甚慰你心吗？到头来只是为了好听？

一股郁气忽然升起，但不等他说话，那声音又再次响起，带着几分高兴，又有些轻佻。

“行了，赶紧起来吧，再不醒子赤的后人就嗝屁了，记住，先救一下他。算我帮老朋友做的最后一件事，之后的事，等战争结束我们再聊。”

那声音再次响起，近乎开诚布公的话语。

“子赤？子赤皇！”武义良心中一惊，可还未等他问出心中疑惑，身体的感知忽然出现，打断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