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刚,来,咱哥俩喝一口!”
二人喝完,吃了一会儿菜,赵明仁语重心长的叮嘱道:“儿子,你也是成家的人了,我和你娘也已经老了,你想着法子挣钱是好事,但你的品行必须得改,尤其是那个赌性,否则赚多少钱都得败光;钱赚的越多,就败得越快,欠的还更多。
我活了快六十岁了,这样的例子见过不少。
远的不说,就说前几年咱们村那个所谓的首富李大军吧,养了几年猪,运气好碰上前两年猪肉价格飞涨,赚了个十来万;以为就不得了了,结果没到一年就输了个精光,还欠了几万块赌债!
人现在跑到广东去了,都不敢回来!”
李大军因赌破产这件事赵红平当然是知道的,和李大军比起来,自己和吴志勇的赌那就叫小孩子过家家了,人家可是在市里和人玩几百上千一把的炸金花。
“爸,你放心吧,当着您和我最好兄弟的面,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沾赌了,也不会让你和娘再为我操心了!”赵红平信誓旦旦的表态。
赵明仁老眼瞟了他一下,不置可否。
半瓶啤酒下肚,老爷子的话明显多了起来,反反复复的叮嘱警告;赵红平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
一旁的罗小刚忍不住说道:“赵伯,平哥绝对已经改邪归正了,您和伯母就放心着等着享福过好日子吧。”
赵明仁嘿嘿一笑,谨慎老成的说道:“实事求是的讲,他是有所改变,我也不否认;但完全改邪归正现在还不敢说,还是先听其言,观其行吧!”
完了,终于问道:“儿子,跟我说句实话,干这行赚头大么?”
赵红平如实说了,赵明仁惊了半晌,立刻叮嘱道:“儿子,这事别到处乱讲,记住,自古财不可外漏!”
“爸,您就放心吧!”赵红平笑道。
赵明仁满怀忐忑而来,现在事情说通了,心情自然畅快了许多,这顿饭直吃到了一点半钟。
一大桌菜干完了,三瓶啤酒远远不够,足足喝了七瓶。
吃完了饭,又抽了一会儿烟,老爷子起身说道:“小刚,我得回去了,红平他娘还在家里等着我回信,昨日夜里她可是急的一宿都没睡呢。”
“谢谢你了,改天和红平去趟我家!”
“好嘞,赵伯,路上骑慢点。”
赵红平和罗小刚恭送到门口。
临走时,赵明仁突然转身盯着儿子,神色凝重的交代最后一件事。
“儿子,你最好把这头发给剪了,剪成我这样的短寸头;一个男人家,头发蓄得跟个大姑娘似的,成什么样子呢!”
罗小刚笑道:“赵伯,这事您就管的有点宽了,这种发型可是现在最流行的;别的不说,街上留这种中分头的人好多,还没有一个能梳出平哥这个味儿的。”
“什么味儿呢,看起来还是个二流子!”
“若换在十年前,他留这种发型,派出所二话不说,就可以把他抓进去,哼!”赵明仁说完,跨上自行车就蹬了起来。
待赵明仁的背影转过街道,看不见了,赵红平突然说道:“小刚,帮我看一下摊子,有人买衣服就让他等一下,我去对面理发店剪个头发就回来。”
“真要听你爸的话,剪个头发啊。”罗小刚惊疑的道。
“是的,早就想剪了,一直没腾出时间,就剪个老爸那样的短寸头得了!”
罗小刚无不惋惜的叹道:“你看看,多潇洒的中分头,剪什么短寸头,这年头只有乡下大爷大叔,或者派出所的傻民警才剪短寸头。”
正说着,赵红平已经迈步朝对面的理发店走去。
他说的是真心话,一个心理年龄五十岁的老大叔还蓄着中二青年的中分蘑菇头,心理上多少是有些不适应的。
隔了半个小时,已经改头换面的赵红平快步出了店,朝服装摊子走过来。
坐在椅子上的罗小刚瞧见了,立刻站起来惊呼:“他妈的,人长帅了真是没办法,留个短寸头也还是这么帅!”
赵红平顺着杆儿跑,呵呵笑道:“再帅也帅不过赵红平,你以为这句话是随便说说玩的。”
再帅也帅不过赵红平,是杨桥镇街头青年男女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只是先前的赵红平那就是一副标准的驴子屙屎外面光,里面全是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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