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下令,早已埋伏好的神枪营闻声而动,开始摆开阵型。
虽然单发火枪射击过后,装填火药的速度有些慢,可人数一旦多起来,互相配合,你射击时我装填,我装填时你射击,交替轮换。
所谓间隔,便也不再是间隔了。
“大军已经暗中将这支北境军包围住了,他们现在,已经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杨端和将军大步而来,沉声说道。
叶渊点了点头,眸光深邃,晦暗不明。
“万事俱备,只待一战!”王翦应声说道。
片刻,叶渊开口:“你们说,要不要给李牧将军一个比较公平的战斗,而非咱们这样欺负人的战斗?”
说完,叶渊忽的自嘲一笑,目光冷了下来:“杀!”
……
李牧看着面前每一位基本上都带着些伤残的士兵们,不禁的握住了自己的手心。
此战,还有希望,只要他们这支北境军还有一人,都要战至最后!
此战,是败不得的。
最坏结果,不若是身死罢了。
可若是苍天怜顾,叫他们北境军有如神助……
便是如破那匈奴一般,叫那秦军十年不敢再入境便是。
此刻,一位瘸腿士兵牵过来一头侥幸未有伤亡的大马,缓缓走至李牧将军身前。
军营之中,战马都是被拴住的,所以也导致北境军中的战马,基本上都被那天雷般的火炮轰杀。
就算有少数幸运马匹未曾死在火炮之下,也受到了漫天箭雨的袭杀。
而剩下的更少数,则是受到惊吓,不知方向的逃窜,根本寻不回来。
而现在,这位瘸腿士兵,竟然牵过来的一头马匹,这让李牧很是沉默。
李牧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瘸腿士兵,着重在他那好像是被马蹄子踏伤的伤痕处看了许久,最后沉默着接过瘸腿士兵手中的缰绳,上了马匹。
亮起长剑,心无旁骛。
李牧深吸一口气,他的眼神就像是他当年初到塞外时一样,意气风发,无顾其他。
而他身后的北境之军亦是如此,如此将者已为军魂。
。。。。。。。
叶渊似乎是感觉到了一个视线,默默地眺望,看向对面烟火弥漫的北境军营中。
那里有一个将领身披黑甲将袍,骑在马上,位于不知多少士兵之前,两眼静静地看着自己。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视线被滚滚的浓烟遮蔽。
李牧拨转过马头。
身后的北境士兵们都在静静的看着他。
到了这时候,他们依旧没有乱,哪怕许多士兵身上,都带着伤残……
可依旧,无人退缩!
胯下战马不安地踩动着地面,却依旧被他死死地拉住。
看着他们,李牧沉默了一下,随后高声大喊:
“随本将,杀进去!”
“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北境之军!”
李牧握着剑柄,走过他们的身侧。
“是!”
数万人同时应允,声响高上云层,无一退缩。
他们,是纵横北境万里,叫匈奴闻风丧胆的……北境军!
跟在李牧的身后,向着那对面的山关之处愈走愈快,最后更是随着李牧坐下的战马一同奔跑冲锋了起来。
热风卷动着李牧的衣袍。
且待老夫,最后,杀上一场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