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鬼仆没了,那鬼就无法出现。”
白阎忽道:“可是归云湖连接长江,往东奔向东海...拦得住吗?”
钱清笑道:“已经紧急设了许多水闸,将归云湖封起来了,流不出去的。
而鬼,就在这里...否则,这些鬼仆早就已经废了。
鬼仆的一切力量都来自于鬼,所以...鬼仆还在活动,就说明鬼还没有远离。”
白阎问:“鬼...到底是什么?”
钱清摇摇头,“没人知道...但是...没人想对上鬼。在鬼出现在前,权势滔天者雄踞朝堂,武道通天者雄霸江湖...可今后,一切都要变了。”
白阎点点头。
钱清目光扫过乌漆抹黑的湖面,刚刚他也在做和白阎相同的事。
经过两人的努力,不少被救之人都把“湖里有水鬼”的事情散播了出去,暂时不会有人靠近了。
“白兄弟,我先忙去了...若是情况继续恶化,明天午间,这湖外两百米应该就都会设置禁线,之后再慢慢将周边居民撤离...”钱清道了声,他对白阎非常有好感,并没有因为对方身份是小厮而摆官威,低看一眼,甚至他想向石大人推荐一下这小厮。
“再会。”白阎回礼。
钱清闪身而退,消失在湖畔之外的林子里。
白阎看着他离去,又看了看这归云湖。
说实话,他舍不得。
他是个极度恋旧的人,唐家搬离,意味着他再也无法坐在望山亭里发呆,也见不到在周边混迹的野猫,更无法在这湖里垂钓。
白阎心有决意,闪身离去。
回到他和灵雀的小家,灵雀早气的快要“气绝身亡”了。
噘嘴...
嘟嘴巴...
不吃饭...
不吃菜...
爱理不理...
白阎问:“怎么了?”
灵雀看着他,看了会儿也不说话,忽地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又不生气了,而是柔声道:“那个...阎阎,你吃快点。”
白阎很好奇自家娘子的变脸,又问:“为什么?”
灵雀道:“天变冷了,吃完了...你早点沐浴更衣,然后我们上榻呀。”
她水杏般的眼儿里,如有春水潺潺,一双裹在郁金裙里的白腿也紧紧地并了起来,微微扭动。
“看什么看,天冷呀,天冷不是要早点上床嘛...是天冷天冷天冷...”灵雀振振有词地强调着。
白阎问:“还是要昨晚那样吗?”
灵雀俏脸红着道:“胡说什么呀?快吃快吃...”
说着,她把菜往相公身边推了推,又给相公倒上美酒。
一餐之后...
白阎沐浴更衣。
新婚的夫妻,大被同眠。
“相公,你能不能主动点?”
“怎么主动?”
“我...欸,你别乱动,我教你。”
简短的枕边话儿,春意如梦。
良久之后,灵雀欢喜地睡着了,小脸儿挂着初为人妇的幸福和知足。
白阎坐起了身,从床下的暗格里取出了一张十几文钱买的面具,这面具上原本的花纹早没了,被他涂了白漆,为的就是以防别人认出这面具的款式。
同时,他又换了一套灰色薄斗篷,继而推窗,往外掠去。
午夜月色,在湖面上照出一道惨白的水道。
而水面下,时不时可见一颗又一颗诡异的人头和人面,
灰衣的面具人走到了湖边,进入到了水鬼的攻击范围里,然后沿着湖面开始往前走去,如是茶余饭后,于自家庭院散步。
月色里...
湖中忽地发出“哗哗”的响声。
好像鲨鱼闻到了血腥味儿,都凑了过来。
可这一幕并不够诡异。
诡异的是,那散步的灰衣面具人忽地多出了一个头...
那个头,缓缓地,令人悚然地往后扭动,转了一百八十度,直勾勾地看向那些追寻他而来的......水鬼。
一时间,竟令人分不出究竟谁才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