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不用担心这事,此事主公早有安排。”
徐庶笑呵呵的开口道。
魏延一怔,好奇的问道:“什么安排,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袁熙笑道:“你这好战的性子,只顾着一路追击,哪有心思知道这些。”
说着拍拍他的肩膀道:“郝昭已经率军去磁山了,只要涉县不被攻破,高览就只能去钻山林,太行山里不知道有没有蘑菇让他采。”
滏口陉是太行八陉之一,涉县位于滏口陉西段,峡谷的东段是磁山,高览攻打涉县其实是个大坑。
除非能快速攻破,否则就变成两头被堵的瓮中之鳖,这还真不是郭嘉算计他,而是曹操不想在这再花大力气了。
涉县再难打也不过是个县城,真要重兵押上不要命的狂攻,是可以打下来的。
太行八陉最难打的是井陉和轵关陉,井陉有娘子关,轵关陉有侯马城,那是从太行山到王屋山之间的险关,韩信当年都差点在那折戟。
此时的滏口陉里,高览欲哭无泪,连续攻击了八天,手下伤亡过半却拿涉县一点办法没有。
他可是河北原来的大将,太行八陉每一条他都能如数家珍,可现在的滏口陉完全不同了。
袁熙在前年就开始强化这些险关,在涉县周围沿途的山上,设立了好几个兵站,人数不多,但却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点。
这些地方是没办法增援涉县,但在后面偷袭你是绝对办得到的,你只能分兵各处防守,不让他们下山。
可他只有三千人啊,这边分一百,那边分一百,最终能去攻打的涉县的只有两千多一点。
而且分兵会造成士气下滑,士兵们担心哪一处没守住,夜里被敌军偷袭了,晚上睡不好,白天就没精神。
只能说袁熙太坑人了,像这样的仗只有一种打法,那就是先拔除沿途所有的据点,然后集中兵力猛攻涉县。
涉县其实只有一千五守军,但全是精于防守的老卒,不会出击,就是在这耗死你的。
现在高览面临两难了,再打是不可能了,没人愿意打,可退出滏口陉显然行不通,八天时间,自己一方的大军早就撤到魏郡去了。
滏口陉位于邯郸西面,没了大军围城的邯郸城,已经能腾出手来围堵自己了。
他不知道邯郸其实没出兵,但广宗城郝昭来了,只带了三千士卒进驻磁山城,扼守住滏口陉东面的出口。
“将军,眼下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上山,翻越太行山去寻找张将军,另一条……”
副将吴敦话留一半,但高览明白他说的意思,长叹一声道:“吾与汝不同呀!当初我本是河北大将,降了曹公,如今再降旧主之子,世人将如何看待我?”
吴敦呵呵笑道:“将军难道看不出来吗?此战曹司空就是让咱们送死的,咱们都是降将,为何他不派曹洪、曹仁、夏侯等人?”
高览低头不语,沉思起来,好一会儿才抬头道:“要投降只能投降并州,高并州是我族兄,或许还能护佑一些。”
吴敦等着就是他这句话,不然他自己早投降了,他是泰山贼出身,当年投靠吕布攻打兖州。
吕布死后他们这些人全部被曹操收罗,跟他一样出身的还有孙观、孙康、尹礼等人,为首的是大名鼎鼎的臧霸。
两天后,袁熙接到消息,高览向涉县守军投降,条件是去并州高干那里效力,看来他还是不知道高干已经是袁熙的人了。
也对,这家伙脑子可没曹操等人好用,当年投降曹操他是被张郃说通的,也不想想他跟张郃的情况能一样吗。
张家是冀州豪强,投降谁都行,可他是高干的族人,高干跟袁绍是扯不清的甥舅关系。
最亲不过娘舅,高干又是从小跟袁绍长大的,袁绍很大可能会杀了张郃,但杀他的几率太小了。
“通知表哥,让吴敦去一趟青州,联系一下黄巾军徐和、司马俱所部,好好的给张辽来个菊花绽开,告诉他们东海的昌豨那家伙也会造反,曹操会自顾不暇的。”
袁熙踱了几步后笑眯眯的说,他想起来记忆里昌豨就是今年造反的,这家伙就是个反复无常的人。
跟吴敦等人同是泰山贼出身,两次投降曹操,两次造反,最后被于禁斩杀。
之所以他记的这么清楚,是因为昌豨这个人太有意思了,诸葛亮的后出师表说过这个人,于禁的传记里也说过他。
昌豨原名昌霸,豨是人家对他的蔑称,这个字是大野猪的意思,可见世人对他的厌恶。
至于徐和跟司马俱,那是黄巾军的老顽固了,青州黄巾基本上都被曹操收编,但这两人就是死硬分子,坚决抵抗曹操。
两人在乐安、北海一带,从孔融担任北海相时,他两就是黄巾军首领,这么多年了一直还在,可见也不是省油的灯。
让吴敦去是因为现在镇守北海的是孙观,正是吴敦的老朋友,说不定还能会有意外的收获。
袁熙这谋划正是贾诩出的主意,老阴人贾诩最会背后算计人,投降袁熙后被任命为军师。
徐庶自愿做副手,但贾诩却建议自己隐身,不在河北官面上露面,以免给袁熙带来不好的名声。
毕竟当初袁熙说的义正辞严,这一转头就把人家收入麾下,授予高官,这说不过去呀。
隐身的好处自不用说,袁熙跟他都受惠,虽说世人都知道他投降河北了,可正因为是主动投降,袁熙没杀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若授予高官就不一样了,说明你袁熙也不过是嘴炮,看到人才同样不管他犯过的罪。
“对了,让表哥把高览投降的事大肆宣扬出去,多给他奖赏,让他当一军主将。”
看到徐庶要走,袁熙忙叫住他咪咪笑的说这番话。
贾诩眼睛一亮,抚掌笑道:“主公高明,此计一出曹司空怕是坐不住了,担心张郃有样学样啊!”
徐庶哈哈大笑,指着袁熙摆摆手道:“那我去了,主公变坏了,我得通知花夫人。”
“元直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