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到是什么人,但关上的窗户已经能证明,刚才确实有人在黑暗中看他们!
“我草……”孙峻脸色难看,“埋骨村的人什么毛病,偷偷摸摸的干什么,人吓人吓死人啊!”
“你确定‘他们’是人?”鹿美宜还算冷静,她沉声,试图塑造一点威严的感觉,但语气还是有种褪不去的温温柔柔,“诡……旅行里遇到什么都不奇怪,但你们最好别这么大声,要是骂‘他们’被听到了……”
孙峻脸色一僵,悻悻闭上嘴。
程旭则低头望向滚下来的那东西,冷汗浸湿后背,他忌惮地靠近,试图伸手摸一摸那个东西。
他怕得要死。
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看见了,村民那没有眼珠的眼白。
可就在他手指哆嗦着快要碰到那个东西的时候,一只手先他一步将那东西捡了起来。
江勿直起腰,端详着手里的圆圆小物件,觉得触感有些奇怪,于是用力捏了捏,只听“噗”的一声微响,小东西在他指尖碎成了粉末,脆弱得过分。
程旭大惊:“你你你,你那个……你居然……”
“放心,不是眼白。”江勿看他一眼,“别用一种看变态的眼神看我嘛。”
程旭结结巴巴:“不是眼白那是什么?你怎么知道不是?”
江勿危险发言:“触感和人的眼睛不一样。”
你又是怎么知道人的眼睛是什么触感的喂!你真的是变态吧!
程旭在心里痛苦的呐喊,不过很奇怪的是,就算他觉得江勿这个人多多少少有点变态因子在身上,而且还是个刚苏醒的萌新,但却依旧是在场所有人当中,最让他感到安心的人。
“你觉得那是什么?”廖护工环视一周,觉得自己是男人里唯二强壮的了,必须站出来,彰显一下存在感,“该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你顺手捏碎了吧?”
江勿:“……”
他有点窒息。
在他的游戏生涯中,到了后期基本上每一次游戏都会和排行榜靠前的玩家合作,基本上不会有人问这么蠢的问题。
不过谁让他回炉重造了呢,新人玩家里的确有很多不懂以及不懂装懂的人,他要体谅一下……然后尽快把等级升上去,免得高血压。
江勿拍掉了手上的碎屑,好脾气地解释道:“重要的东西是不会随随便便送给你的,白嫖来的顶多是一个提示。”
“这东西被风化了,一碰就碎,有点像干掉的颜料块,或许是从村民身上掉下来的。”
颜料?
怎么会和颜料扯上关系?
廖护工还想再问,他身后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声音,洪亮浑厚,但是又没那么中气十足,有种古怪地飘忽感:“以前有俩大学生娃娃过来支教,教孩子们画油画,那两娃娃走了几年之后,村里的孩子也长大了,一直没忘记画画的滋味。”
陌生的声音让众人悚然一惊,齐齐望过去,只见在他们的背后,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有些驼背的中年男人。
男人穿着很朴素的衣服,倒是把自己收拾得挺整洁,脸上布满了风吹日晒的褶子,皮肤黝黑,和埋骨村本身有这一种奇特的相容感。
被玩家们盯着,男人看向了江勿,笑了笑继续说:“这个小娃娃捡到的,估计是谁不小心掉下来的画画废料吧。”
“你……你是谁?”鹿美宜离这个男人太近了,她不用自主的后退几步。
那男人还没答话呢,导游在一旁似笑非笑地接过了话头,上前道:“村长怎么自己出来了,今年这么热情?我正带着他们去你家呢。”
这句话瞬间解释了男人的身份。
原来这人就是村长啊。
“天已经黑了,林子里危险,我怕你们路上有事耽搁了,不放心,出来迎一迎。”村长一点也没有村长的架子,挺亲和一个人,他憨厚地笑了笑,“每次祭典之前才能看到些外来人,难得啊。我们整个村子都在期待旅行团的到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