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话,穿入密室之内。
悼天王姚当脸色当即青红交加。
他一是惭愧,二是气恼。
惭愧自不用多说,谋害兄弟他这个做大哥的心底难过去。
而气恼,则是气恼坤天王吃里扒外。
他和坤天王相交多年,难道……还比不过与徐行的相交一年?
“此事……”
“是大哥做错了。”
“大哥……大哥……愿退位让贤,只求四弟不要加害诸位将军。”
心冷之后,姚当起身,将话音附着深厚内力传出门外。
“天王……”
“天王……”
场下的众将领,一个个面带感动。
亦有一些人开始大骂起了徐行和常坤这两个叛徒。
门外寂静了一小会。
“大哥……”
“你可知我为何迟迟没有打开屋门。”
徐行的话语再次传入门内。
没等姚当回应,他自顾自的再道:“倘若开了门,咱们就是生死相见的仇人了,徐行虽不才,却也懂得义这个字该如何写。”
屋内的一些义军将领,顿时欣喜若狂。
听徐行此言,事情还没到死地,还有斡旋的余地……。
以前反徐行,是为了争权,为了效忠悼天王,但现在只要门外大军一冲入议事厅,他们就是身死之命。连一博的可能性都没有。
与权力相比,还是命更重要。
见此,他们怎会不喜出望外……。
“四弟……”
“你这话可是当真?”
姚当搞不懂徐行葫芦里到底藏着什么药,出声发问道。
门外。
徐行没着急回答悼天王的话。
他看了一眼天色,此时已是黄昏,云层宛若火烧。
廊外有一角小花园,种着各色的花朵,多是剑兰,红的、紫的、粉的,开的姹紫嫣红。初春的景色应是如此。
花园旁有假山,屹立的假山群中,几丛紫藤花攀附。
假山中有一个随风摇荡的小秋千。
只是少了应有的淑女。
看完景色,他收敛了心神,又用眼神斜睨了一眼脸上尽是纠结之色的坤天王,然后这才说道:
“兵法所言……”
“围三缺一,诸位将军,我已在西北方向留了一角。”
“这一角落……,无人看守,还请各位自行思量。”
困兽犹斗。
倘若不再是困兽,也就没了斗的心思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屋内的几个义军将领互视一眼,就扯开下裳,用一角布帛遮面,然后匆忙破窗,从西北处逃窜。
既然西北角无人看守,那么他们逃出去……。
今日一过,他们可当做没任何事发生。
人……越逃越多。
仅仅过了一刻钟,议事厅内只剩下了不到十人。
以悼天王的号召力,不至于只剩下这么点死忠。只不过在场议事的人,都是四明山的中高层将领,人数少,也在可理解的范畴之内。
“大哥……”
“到了我们该彻谈的时候了。”
朱漆雕花木门被亲卫缓缓推开。
门外,甲士如林。
刑天王、坤天王站在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