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是被牺牲的对象哎！”

“一会儿去城门表演一下与城共亡，那边就不会继续追着你了，或者我一会儿把这里烧了也行。”

白夜完全没有保住女王大人的王位的意思，更不准备去表演一人破军。

“不行！这个身份是一个好国王，因为改革损害了贵族的利益，才被贵族们污名化她的政策，而后裹挟着众多无辜的民众造反，我不能就这样宣告她的死亡！她会变成血腥玛丽一般的巫婆的！”

“可是这是军团战哎，我总不能带着你去冲阵吧？我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厨师罢了，不是能够一剑破万法的剑仙啊。”

“……”张敏才不信白夜的鬼话，就算他是个厨师，但是光是用卷轴，他就可以清扫整个王国。

“好了好了，你应该也有盟友之类的吧？看看有没有援兵，这个女王总不会连自己的家族也背弃了吧？”

“……”

“好嘛，背叛阶级的个人被阶级迫害，这也是非常合理的，那么，她自己的军事力量呢？”

“……”

“什么都没有的话，这让我很难办啊。”

理想主义与空想主义的区别，大概就是理想主义有可能实现，只是实现的过程中可能需要与现实进行磨合，而空想主义，就是脱离实际的了。

无论规划之中是怎么一个美好的未来，如果一丝实现的可能都不存在的话，那么一切就都不过是空谈。

“总不能傀儡虫控制一切，构装体维持秩序，石像鬼与骷髅兵征战四方，天空骨龙与战舰齐飞，四海幽灵船纵横吧？”

“那样你就不是什么女王了，而是会变成生者公敌的巫妖王了。”

“那只用傀儡虫就好了啊，终归是可以守住王都的吧？”张敏说到，“等时间拖久了，我再宣布解除一些政策，他们自己就又会因为内讧自己溃退的。”

“守住王都倒是不太难，但是你要怎么让大家都知道你的政令呢？”

“一个热气球加上一个录音机就好了啊，再加上一些扩音器。”张敏自信到，“将那些本就如同废纸的新政废纸，再给几个叛军的主力一些毒饵，这一次的动乱就可以结束了。”

“等到我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再一步步在自己的控制区域内推行新政，最后一定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不一样！”

白夜点了点头，然后问到：“上层建筑由什么决定？经济基础要提升的话，生产力的提升怎么办？社会的分配制度又是什么为主体？推行的过程之中会不会逐渐变成劳动可耻，劳动人民社会地位最低？”

“你又怎么让人们相信，立国至今不过三十年的法兰，不会在你的逝去之后，一切被你打到的，又一一粉墨登场？”

“……你想说什么？现实你是不能轻举妄动的，会被主神制裁的！”张敏觉得白夜说的不是这个世界，但是现实有河蟹镇守，乱来的都会被夹掉的。

“我当然知道，只是想说管理一个国家很麻烦的，你的政策执行下去之后，或许仅仅只是三五层之后，就会变得面目全非。你永远不知道下面的人为了应付政策，为了骗取补贴，会弄出些什么离谱的对策。”

“没关系，这个世家真的有神明，违背契约是会死的。”

“那好吧，不过你想好之后国家的国教了吗？教会的人可不好打法。”

“既然有你在，自然是选择财富女神教会。他们可不会在意你的财富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那你为什么不用赎罪卷之类的东西换取财富女神的支持？甚至你可以开放卖官鬻爵，这个世界的人貌似还没有玩儿过这方面的东西。”

不论外国骑士精神实质上表现的怎么样，在这个世界里，血脉大于实力大于战功，或者说先祖的荣耀大于个人的力量大于个人的荣耀。

贫民在这个世界想要翻身，必须依靠贵族，哪怕这个贵族穷的就剩下历史与姓氏也一样。

这是所有贵族共同维护的游戏规则，甚至是神明们也在加剧这个规则的烈度，让更多的人变成任由他们宰割的羔羊，而不是拿着猎枪，布置陷阱，想方设法要把他们干掉，取而代之的危险猎人。

“这样一来，国家不是一定会没？卖官鬻爵的国王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要灵活，现在你啥啥都没有，必须利用起你身上唯一的优势——大义。”

“你可以将这当做另一种形式奇特的君主立宪，谁能够买什么样的官职，有了一个官职之后要多久才能够买更上一级的，究竟是买断制还是包月制。这些都是可以操作的嘛……”

“而且，有才能的人——虽然我不觉得知识垄断的情况下还能有沧海遗珠——也不是不能被重用，可以特批贷款嘛，而且贷款的合作方又是哪一家，也是有操作的空间的。”

“此外，如果那些人真的花了一大笔钱，怎么他们肯定会想办法赚回来，而不是死命搜刮没几个钱的百姓，然后让这个地方变成废土。”

“你要知道，财富女神教会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得如何用最少的投入，赚取最大的收益的人。”

“是，在拥有官位爵位之后，他们必然会修改地方法律，更改税收的细节，让他们名下的地区账面上是亏损的。”

“但是这并不重要，反正这部分钱你原本也拿不到，但是他们更改用工协议，大肆开办工厂，让大量的人从土地进入工厂之后，必然会在一定程度上提升工人的待遇。”

“因为工人某种程度上等于他们的资产，让这种财产白白损失，对他们是有害的。不说是吃的多好，至少给他们的能够让他们有力气工作，至于寿命上的事情……一步一步来吧。”

“而这些真正的‘新贵族’，也将与传统的只会征税的老爷们，逐渐产生不可调和的阶级矛盾。”

“老爷们需要平民在农田耕作，而新贵们需要他们进工厂，他们虽然还是不会在意底层人民，但是他们在意自己的财富。”

“当然，这一切需要我们先击退外面的叛军，有了自己的力量，才有资格让财富教会遵守我们的游戏规则，顺着我们的意图前进，而不是真的把你当做一个傀儡，一个活的图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