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成功将这只金毛伪娘忽悠过去,盖洛普连忙拿出手帕擦去额头的汗珠。“对了,情况怎样?”
“伤亡数字统计出来了,剔除那些受伤的人,一共有三百九十二人战死,敌人那边则留下了一千两百多具尸体,负伤的应该是这个数量的几倍吧,以那些蛮夷的医疗水平恐怕有一半救不回来呢。芙丝翠儿大人正在墓园为牺牲的人主持葬礼和慰灵仪式。”
猎人依稀记得芙丝翠儿是取得过祭司身份的,或许她已经换上了那条耻度爆表的围裙袍大跳宗教祭祀舞,不能去一睹其风采实在有些遗憾。
海伦往城外远方的森林望去:“对方的纪律好得难以想像,出城打扫战场也在他们的斥侯的监视下,恐怕敌人的营地戒备森严。今晚得安排两倍的巡逻岗哨,我们最好和衣而睡,没准他们会在夜间来偷城,当然了,如果他们敢夜袭,绝对讨不到好。”
“嘿,说实话,他们想偷城,我也想给他们来场难忘的‘烟火晚会’呢,而且那些落入敌人手中的同胞也得救出来。”盖洛普抬起头,望着颜色由橙黄渐渐向锭蓝转变的天穹,“不过今晚是交战的第一夜,敌人士气正盛,这时候夜袭的话,绝对是自己往枪尖上撞。”
“那么,一起去睡个好觉吧,你可没有任务在身喔。呵呵,明明都是统领部分士兵的骑士,像你这么自由的真是少见。”海伦脸上的关切表情十分真诚,只是他前半段发言好容易令人胡思乱想好不好,什么叫“一起去睡个好觉”,盖洛普可没有跟伪娘一起滚床单的嗜好。嗯,至今没见过海伦穿上裙装,但不难想像当这只伪娘如此打扮后,会具备如何让同性也把持不住的美丽……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尽管在盖洛普的意志全力控制之下,他的表情举止依旧如常,可内心世界的自己已经在撞墙了。
绝对是这段时间和海伦以及那些伪娘侍者相处太久了,取向和性别认知都出现了异常,肯定是这样子没错。在盖洛普自以为找到原因的同时,华丽地无视了他本人也是一只有着倾城倾国级别美貌的伪娘的事实。
盖洛普说:“趁着还有时间,我倒是想去侦察敌营。”
“又是独自一人去?不等天色完全变黑?”
“《萨尔拉夫大陆智慧生物图鉴的记载你忘了?我们和他们都拥有微光视觉,白天与黑夜根本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视野。早早完成侦察,回来补个觉,应付明天的战斗比较实际。”盖洛普觉得今天战况激烈,但敌人并未使出全力,那些一身锃亮如新的锁子甲和精钢兵器的豺狼人战士只是站在远方看戏便是证明。等明天太阳一出来,也许就会有大群豺狼人战士堆上来,接下来就是一整天的战斗,到时候想睡都没时间。
另外,夜幕降临对于双方来说,条件是同等的。双方都拥有微光视觉,在黑暗视物完全不在话下。至于睡觉休息,这时候想睡单间是不太可能了,为预防联合军偷袭以及让部队能够更快的动员,所有作战人员都不得回家,城墙边上扎起了大片帐篷,里面铺上行军床,到时候就在帐篷里一块睡大铺,连骑士也同等待遇,没有半点特权。当然,这些帐篷是有区分男女性别,只是盖洛普觉得跟一群可爱伪娘睡成一团,在某种意义上比自己独自睡在森林野外要危险多了。
事实上,整个塔克镇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军营,东区广场和西区广场同样扎起大片帐篷,安置着从其他村庄迁移过来的村民。街道上满是参与守城工作的青壮狼女,她们由城卫队当中的军官带领,维持城镇内部的治安,协助镇上的工匠制造器械,搬运各类物资,来回奔走不停。必要时,她们将成为补充城卫队和前线民兵的预备兵员。
平时被女性眷养起来的男性亦由迪克威师傅组织起来,交由他的学生们统一调度指挥,做些缝衣补裤,生火做饭,照料伤病员等打下手的活计,几乎人人忙碌不停,各司其职。毕竟城外敌军云集,关乎自己和亲朋好友的生死存亡,自然携手协作,共渡难关。如果有人敢摸鱼打混,自然有负责处理纪律的骑士去收拾。
“现在就去吗?”海伦又问,“今天你大秀了一把连珠迅射,把自己弄到虚脱不说同时中箭受伤,战斗结束后又马上赶去医疗帐篷帮手,这样子身体撑得住吗?”海伦注视着最后一队男性辅兵抱着收集回来的箭矢在眼前快步跑过,严阵以待的城卫队警惕着预想中可能趁机冲入城内的敌方骑兵,紧张却有序地关上城门。
当城门在轰隆声中合上,粗大的阀木马上被塞进城门后面的锁架上,随后城卫队又搬来桌椅木柜等杂物堵在门后加固。
“我没受过正规的骑士体能训练,但好歹有十年穿山过林的打猎锻炼,身板子可不比你差的。”盖洛普背上复合长弓和箭壶,往羊皮包包里塞上几块玉米面包和肉干,今天的晚宴他注定要缺席了。
海伦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迷惑。“不带上赫萝?这种任务让她增加点经验也好啊。”
“喂喂喂,术有专攻,要一位穿着全身板甲的徒步骑士像巡林客一样潜行寻踪,我想这可以排上马戏团的小丑剧了。”盖洛普顿时一脑门黑线,这是他不想带上赫萝的原因之一,不仅有可能使赫萝陷入险境,甚至连自己也会搭进去,自那次夜袭中从敌方的精英弓箭手箭下逃脱后,他已经不敢在侦察渗透任务上托大。
“好了,我出发了,这里就麻烦你了。”话毕,盖洛普拉起伪装斗篷的兜帽,将抢眼醒目的红发遮盖起来,朝着西城方面跑去。北城早就被敌人的斥侯所监视,要悄悄出城侦察少不了绕个大圈。
海伦看着盖洛普远去的背景,心中一阵苦笑,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习惯了这个新晋同僚时不时地独自跑开,去执行一些别人难以参与的任务。“唉,收拾摊子的人又是我,如果芙丝翠儿大人知道了,我该怎么解释呢。差点忘了,他那位‘小斧托莉’也要费些口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