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芙尔族方面的施法者并未大出风头太久,板墙后方的萨满亦施法反制。一道道诡异的红光从板墙方面绽放,在红光范围内,地上的匕首重新变回倒伏的小草;一声声风铃般的脆响唤醒了被催睡的地精,让他们重新投入战斗。鼓声如雷,古老而激昂的战歌在战场上响起,所有听见歌声的地精全部疯狂嚎叫起来,眼睛像充血般变得通红,暴露在外的肌肉变得更加发达结实。他们前一秒还在逃散,后一秒统统转身扑向城墙,无所畏惧地迎着砸下的擂石攀梯而长,甚至直接徒手攀爬城墙蚁附攻城。
“糟了,这是嗜血术,还是用战歌的方式传播,这样城下所有地精的力量都会得到强化。”刚才使用恐惧术让地精狼奔豕突的咒法师大吃一惊,脱口而出。
得到法术强化的地精视死如归地涌上城头,滚木擂石砸下了不少,可阻挡不住敌人源源不断地往长梯上冲。双方缠斗在一起,战刀与钉头锤挥向彼此不同的身躯,鲜血、碎骨和脑浆在城头四处飞溅。
盖洛普挥舞着比獴之牙,把攻上城墙的地精如羊羔般斩杀,手中有神兵,身上有神之巨力,而且城头狭窄,双方都挤在一团,难以闪避,在这样的情况下干掉无甲或只有皮甲的大小地精真心不要太简单。一脚把一个刚站到垛口准备跳下的大地精踹回城下,盖洛普的腿还伸在半空,身后有个家伙重重撞到他身上,猎人一时窒息,急忙从护墙上挪开,一柄钢铁手斧劈在他刚才伏身的地方。
那偷袭猎人的大地精大叫着举起手斧就要劈下,可盖洛普正举起比獴之牙正要挡格时,旁边一根顶端镶有宝石的钉头锤重重挥下,将大地精的脑袋打得如同熟烂的西瓜般爆开。
“注意你的背后。”芙丝翠儿把那根能当作法杖使用的钉头锤抡了一圈,又一锤粉碎了一个大地精的肩膀。
“谢谢……”盖洛普缓了口气,来不及铭记领主千金的指点,就反手一剑斩翻一个端着燧石长矛冲来的小地精。
领主千金毫不在意的用绑在左臂上的铁圆盾敲断了一个小地精的颈椎,说:“对了,最好多带一面盾牌,单手剑在混战中的防御漏洞很大的。”
盖洛普闻言忍不住朝海伦所在的西侧城头望去,虽然视野略有不佳,但那位单手提着刺剑的娇小骑士相当好辨认。海伦宛如灵猫闪动般在人群中穿梭,留下一道道残影,所过之处尽是带起阵阵轻风,无论是大地精还是小地精,只与他打个照面,喉咙或心脏上就多出一个红点,然后在从红点内喷涌而出的血花中颓然倒下,全是干净利落的一击造成的,偶尔被复数敌人夹击时才看见海伦以刺剑拍打敌人的兵器拆招卸力。
剑术练到这种水平,还需要盾牌防御吗?真的还需要吗?
猎人薄薄的唇瓣动了动,心中既羡慕又嫉妒是,不过目前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他对领主千金说:“可是芙丝翠儿小姐,您怎么上来了,这里可是很危险啊。”
“我的士兵与领民在前方浴战,身为她们的庇护者的我,又岂能安坐在后方‘若定指挥’呢。瓦尔特家并非以武艺见长,可也没诞生过需要男人保护的女性。”芙丝翠儿说着挥起钉头锤杀进混战不休的人群当中。
盖洛普见状连忙紧跟其后,并连续砍倒几个大小地精,试图冲在芙丝翠儿前面。这么做除了要保护这位关系到日后自己升官发财的老板外,还有男性的自尊心在作祟——他接受不了被女性保护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