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一趟东边的少府监、军器监,再去一趟西边的将作监,一家找了两个弓弩大手子。
然后王运带着他们出了皇城,等回到家里时王田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带上同安,目标丽苑,出发!
丽苑在新丰地界,马场军营在蓝田地界。
四个皇庄,封赏的私田,还有永业职分都是在灞水沿岸和灞上,也就是后世的白鹿原。
这些东西正好连成了一片,都聚集在了一起,王运守孝的地方也距离不远。
王田带着同安和车队直接前往了丽苑,而王运带着王地和工匠们直接前往了军营。
这段时间除了最开始的那几十個亲卫,其他从北边带过来的近两千亲事帐内都在军营操练。
王运骑在马上缓行,看着道路两边的小麦田、粟田,看着辛勤劳作的百姓们,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唐初时期虽然已经进入了温暖期,粮食生长快速,但可真是天灾不断啊!
就拿贞观朝来说,除了贞观五年,其他时间不管那一年就没有没天灾的时候。
水灾、旱灾、蝗灾、鼠害、霜害、地震、疫疾等等。
最有名的应当就是蝗灾了,毕竟是各大唐初小说里的重要事件。
但影响最大的就是水灾了,一淹就是几个州颗粒无收,李世民在这方面功劳大大的,有效的防治了。
水灾那只能兴修水利,没其他办法,旱灾也是一样。
蝗灾鼠害可以养鸡鸭猫狗,地震疫疾那就没其他办法了,地震你又防不住,疫疾只能见招拆招。
“王地。”
“哎。”
“收些鸡鸭猫狗的给咱们地里的百姓,让他们给我养着。
鸡鸭猫狗是我的,下的蛋、孵出来的小鸡、下的崽都是他们的,到时候我们统一收购。”
“诺。”
“你说养的起吗?”
“回郎君,肯定是养的起的,郎君只收两成租子,别说鸡鸭猫狗,就是猪羊都能养的起。”
王运点点头。
唐朝的税就是大名鼎鼎的租庸调嘛,按人头收,不是按地收。
租的话,国家给你每丁分一百亩地,二十亩永业,八十亩口分,永业可留给子孙后代,口分六十岁国家会收走。
而且呢,永业除了一种情况不能买卖,而这种情况就是家里有人去世,但因为家贫没法下葬,就可以卖地赚钱葬人。
这就有效的扼制了土地兼并的问题。
每丁每年要向国家交纳粟二石,称做租。
而调是交纳绢二丈、绵三两或布二丈五尺、麻三斤。
而庸就要说到一个词汇,叫做输庸代役。
国家规定,每丁服徭役二十天,闰年加二日,是为正役。
但是有国家不需要徭役的时候,这时候确实不用服徭役,但是你得交钱。
每丁可按照每天纳绢三尺或纳布三尺七寸五分的标准,交足二十天的数额以代役,这就叫做庸。
但是在这个租庸调的基础上还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是国家有大工程,需要徭役,你除了干完你每年规定的二十天以外,若加役十五天,免其调,加役三十天,则租调全免。
至于庸,你参加了徭役了,还哪来的庸。
通常正役不得超过五十日,五十日看着不多,但是路上不算啊,远一点来回大半年都有可能。
第二种呢,若出现旱涝等严重自然灾害,农作物损失四成以上免租,损失六成以上免调,损失七成以上,赋役全免。
这套制度在唐初是非常不错的,因为这是建立在均田制的基础上,每丁有百亩地啊!
但是没有一项制度是能够永久使用的,唐中后期这套制度没用了,不光没用,还造成重大伤害的原因就是人多了。
三百万户的人和九百万户的人那能一样吗?
以古代的生产力来说,地就这么多,人多了不够分了啊,没地没产出,租庸调就交不上了啊!
再加上世家大族的祸祸事,那这制度可不就造成了巨大的危害嘛。
所以说现在的制度非常好,但是你以后不一定好,得随时变动。
所以说开发大江南,是一件势在必行的事情。
题归正传,所以正是因为这些情况,王运的两成租子喊出来以后,地都被抢疯了。
举个例子,一户三丁吧,家里三百亩地,唐代的平均亩产差不多两石多一点。
当然,这是平均,有的好田能产三四石,有的次田只能产一石多点。
就拿低一点算,一石五吧,因为好田大部分都在有权有势的手里,再加上天灾啥的,一石五都稍微有点高。
就拿旱灾来说,对于临水的好田,那还可以应对,但是对于不临水的次田,那就是大面积减产乃至没有。
三百亩就是四百五十石。
而三丁要交租庸调差不多四十五石,再加上杂七杂八的算个一百石,还剩三百五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