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完盛京城南的粮仓,已经到了深夜。
萨哈廉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所,两个奴婢连忙端来热水。萨哈廉擦了把脸,将冻得冰冷的脚掌伸进滚烫的水盆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随着大金国的胜利,无数的财物和商人汇聚到了盛京,往日里只知道踏实过日子的诸申心思也变得活络起来。他们不仅学会了喝酒赌钱,还懂得偷偷的拿粮仓里的新粮换商人手里的陈粮,以此来牟利。今日要不是自己发现,这件事指不定什么时候被发现。
好日子还没过几日,诸申们都开始学会耍滑头了。
萨哈廉心中的担忧渐渐被疲惫充满,正要趁着放松打个盹,突然听到胡乱的呼喝声,接近着被一阵冷风吹了一脸,仅有的一点睡意也消失不见。
他刚想破口大骂,就见大汗身边的白牙喇兵鳌拜火急火燎的跑进来。
“你个狗日的,着急赶着投胎。”萨哈廉大骂着就要扔靴子砸鳌拜。
鳌拜连忙挡住脸,着急道:“不好了,大贝勒抓了萨尔哈图,要吊死他。”
听到和自己父亲有关,萨哈廉连忙站起来,穿着靴子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萨尔哈图不是去调查袭击诸申的事了吗?”
“就是因为这件事,大贝勒才要吊死他。”鳌拜和萨尔哈图关系不错,气愤道:“大贝勒要自己调查袭击诸申的事情,但是萨尔哈图遵从大汗的命令,不让大贝勒插手。结果两人发生了冲突,萨尔哈图不小心让大贝勒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这才惹恼了大贝勒。”
萨哈廉拿起桌子上的马鞭,急冲冲走了出去。鳌拜连忙在后面跟着。
翻身上了马背,萨哈廉来不及等待后面的鳌拜,一甩马鞭,急切的离去。
寒风似刀,但是也吹不灭萨哈廉心里的急火。
他来到正红旗的大营,直接跳下马背,向着营房里冲去。
两个守门的正红旗包衣还想上前讨个面熟,见到这一幕,相视一眼站住了脚步。
找个包衣问了阿玛的位置,萨哈廉赶到的校场,只见自己的阿玛正挥舞着鞭子,抽打着**上身的萨尔哈图。
沾了水的鞭子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响声,每一次落在萨尔哈图的身上,都会留下一道皮开肉绽的伤痕。
尽管都是逞凶斗狠的军士,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一会,萨尔哈图的全身都像是被铁犁犁过一样,遍体鳞伤。
“狗奴才,是不是老四给你撑腰,就敢不把老子放在眼里。告诉你,这大金国,是我们四王议政的大金国,老四一个人遮不了天。死性不改的狗奴才,今个看谁救得了你。”
大贝勒代善还想再打。但是鞭子却被人夺了去,
他正怒火中烧,扭头看到萨哈廉,一脸怒火的冷笑,“怎么,老四派你来的?”
看到自己的阿玛这样,萨哈廉只好苦口婆心的道:“阿玛,大汗现在还不知这件事。既然你已经打了人,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啊。不然大汗怪罪下来,大金国又要起了风波。”
代善听了这话,心里更是愤怒,“老四就是知道了还能怎样。一个奴才都敢骑在老子头上,我看着就是老四的主意。”
“大汗不会这样的。阿玛,你不要乱想。”萨哈廉急忙劝道。
代善怎么肯听,怒声道:“老子看这就是老四指使的,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蛋,别想糊弄老子。今个老子就要拿萨尔哈图祭旗,看老四敢怎么样。”
说完直接走到一旁的护卫身边,抽出腰刀就要砍了萨尔哈图。
萨尔哈图被绑的结结实实,根本挣脱不了。
他现在才明白,自己这个巴图鲁在这帮贝勒眼里,就是个奴才,想杀就杀,想宰就宰。
这让他想起老萨满说的话,诸申们回了乌拉人的家园,还收留乌拉人,就是想让乌拉人为他们卖命。
萨尔哈图突然觉得,乌拉人应该重建自己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