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流民的注视下,李毅开口道:“我们不是官府,只是高阳县的士子。”
“士子?你们不吟诗作对,逛妓院玩女人,怎么跑这里来了?还说要救济我们,就靠你们这群毛还没长齐的娃娃。”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流民粗汉大声的道,他对于这些只知道读书作对,说话冠冕堂皇的读书人最是厌恶。
旁边的流民纷纷点头赞同,一个士子怎么可能杀死虎哥这些人,这些人目的恐怕没这么简单。
李毅知道既定的观点更难再改变,这些人一路逃难来此,见到了人间的惨剧,受到了太多的蒙骗,除了皇上,他们不敢轻易的相信任何人,就算是官府,在他们心里也是已经烂到根子里了。
他也不准备解释,想要轻而易举改变这些百姓的观念,是不可能的,只有时间和行动才是最有效的手段。
李毅看着众人,道:“我知道你们怀疑我们的身份,但是没关系,你们信不信都不重要。明天,我会派人运一批粮食过来,这些粮食不是你们某一个人的,而是这里所有流民的,所以我需要你们有秩序的排好队伍,一个个的领粥。这个你们答不答应?”
“公子,真的有粥可以喝吗?”一个骨瘦如材的女人小声的问道。
李毅重重的点点头,道:“要是不信,你等可以去高阳孙府找我,到时候就说是我李毅承诺的。”
“孙府,难道是孙承宗孙老爷的府邸?”一个稍有地位的老翁问道。
李毅点头道:“正是,我乃是孙老的弟子。今天陪我一同前来的,也有孙老的儿子孙铈。”
孙铈站了出来,先是恭敬的向着众人行礼,然后开口道:“你们所说孙老爷正是家父,要是不信,可自去孙府打听,看看我是真是假。”
孙承宗担任帝师,又是进士出身,位高权重,在民间素有声望。这些流民在高阳存活数月,曾经得过孙府等几家良善的施粥,也是听过的。
刚刚那个老翁连忙回礼,“老头子刚刚还纳闷谁人竟敢来惩治这些恶霸,原来是帝师孙老的子弟,你等为我们除去大害,老夫感激不尽啊。”
老翁说着就要跪地磕头,李毅连忙上前扶起来,道:“老人家不必这般。只怪我们来迟,让你等受了这么多的苦。”
老翁一时间老泪纵横,回身对着众人道:“大家伙别猜疑了,这些后生不是什么坏人。他们一个是帝师孙承宗的儿子,一个是其弟子,我等有福,碰到贵人搭救,以后有好日子了。”
刚刚顶撞李毅的刀疤粗汉走了出来,一抱拳道:“我等苟延残喘数月,都没见到有人愿意大发善心,救济我等,刚刚言语多有冲撞,柳河在这里对恩人赔罪了。”
旁边的老翁欣慰的点点头,对李毅道:“这位是我的儿子,粗汉一个,恩公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李毅笑着扶起柳河,对着老翁道:“老人家,这下你就想差了。我等可不是孙老派来的。”
“什么,不是孙老派来救济我们的?”老翁惊声道。
李毅笑着将辅国社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才让老人家安下来心。
“好志气,好志气啊。你等小小年纪,就能想着辅国安民,成立辅国社帮助我等灾民,这等仁义之举,老夫真是钦佩之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