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一声暴喝从孙大虎嘴里喊出来,“你个老狗,万一贼人有埋伏该如何是好?只是死了些许乡民,如今流民逃荒,你去招募几家不要误了交粮就好,其余不要说了。”
来人一脸煞白,不能再多说一句,只能惶恐的逃了下去。
孙大虎心里紧张,追着大喊道:“让刘管事加强防备,决不能让贼人攻入堡内。”
当他转过头才想起李毅的存在,自己刚刚言论有失恰当,需要挽回颜面,当下不好意思的笑道:“李兄弟,贼人奸诈,恐有埋伏,老哥才如此行事。其实老哥也是心忧外面的乡民,怎奈何官府无能,竟让贼人张狂至此。”
两句话的功夫,就将责任全都推到了官府身上。
李毅当下却是没了刚刚的恭顺有礼,脸上带着怒色道:“孙大哥,我常常闻你乃豪杰,丈七尺宝剑,就敢手刃贼人。今日只不过些许毛贼,竟然就这般如临大敌。既然你怕有埋伏,兄弟我带着人马自去击杀贼匪,让那群贼人看看我等勇力。”
一番话说得有捧有摔,倒是让孙大虎尴尬不已,心里也是有了一股冲动。
李毅说完这句话就走出门,高声叫回李四,道:“你下去组织勇丁,我等出城击杀贼匪。”
听到有仗要打,李四眼睛一亮,当下连嘴角的油渍也顾不得擦,高声领命离去。
孙大虎追出来,道:“李兄弟,千万要三思。这贼人可是难缠,如果不彻底剿灭,他们会一直缠着你。可是剿灭起来也是艰难,你万万不可冲动,惹下一大隐患。”
可能共同喝了一顿酒,孙大虎将其中的关键也讲了出来。
这一言倒是诚恳,贼人虽然大多奸邪之辈,可是他们极重义气,要是有人伤了其同伴的性命,义之所趋,他们会无所不用的报复,其中有些人宁愿耗费一生的时间为兄弟报仇。
孙大虎也是提醒李毅,这些贼人,要不然就完全剿灭,要不然就不要招惹。不然就是结了一个仇家,以后日子也要担心受怕了。
李毅诧异的看了孙大虎一眼,倒是没想到他竟然能为自己着想。
“李兄弟,乡盟的事情还没有谈妥,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孙大虎喝醉了,脑袋不太灵光,接着道。
至此一言,就将李毅心里的一丝诧异完全摧毁。
说到底,孙大虎怎可能为自己着想。原来是想到需要自己支持他当上乡盟首领之位。
想到这里,李毅却是忍不住嗤笑。
乡盟还没有丝毫成立的影子,孙大虎就如此按耐不住。可见此人确实是极重权势的人。
收回心神,他看向孙大虎,道:“孙大哥,我李毅年幼,尚敢提枪杀敌。您乃安新里长,又年富力强,孔武有力,难道真的如此胆小如鼠?”
一个大男人被人指着鼻子骂胆小如鼠,这种是在未来是奇耻大辱,在如今更是。
孙大虎听此言,双眼都红了,他满脸怒色的看着李毅,厉声道:“谁说老子胆小如鼠?只不过区区小贼。”
李毅本以为劝动了孙大虎,没想到他话头一转,又道:“我本视死如归,可就怕惹下怨恨,给乡亲们带来灾祸。李兄弟,你还是不要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