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推己及人,想想自己的恶行,又恐惹怒这个杀神,丧了性命。
李毅目光寒意渐逝,语气有所松动的道:“不杀他们,也是难逃罪责。如此,何不一不做、二不休,我等也能乘一时的快意。”
听到此言,官吏等人俱是肝胆欲裂,一个个以为死期将至,恐怕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勇丁得了指示,一个个抽出短刀,看向官吏的眼神俱是憎恶之至。
如若他们不是中饱私囊,贪污赏赐,又如何能落得这种地步。更可气的是,自己如今也是身染罪责,良家子弟,之后只能沦落为贼寇,谁人不恼。
“全都住手。”此时还是王进站出来,看向李毅,道:“石头,你可不能一错再错。还是放过他们,不要惹下大祸。到时候惊动官府,不仅仅是你,安新的乡亲也要受苦。”
官吏等人也是再也受不了这种刺激,纷纷跪地求饶,保证今日之事不会告诉官府,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李毅怎可相信他们这些奸邪之辈的承诺,举刀欲杀。只是王进死死保住自己的腰身,相互僵持,根本无从下手。
“罢了,罢了。暂且信你们一次。我等走。”李毅杀之不成,只好放弃,带着勇丁退了出去。
让勇丁将所有人关在其中,一行人立刻驾着马车,直直的向着城外驶去。
官吏等人俱是老老实实地在库房里老实低头,只是等了一会,见外面没有动静,全都小心的抬头四处张望,见贼人已经离开,俱是放心下来。
“快……快……快,派人从小窗爬出去,禀告府尊大人。”官吏毫不在乎滴尿的衣裙,大声叫嚷道。
听其中气十足的气派,倒是和刚刚谄媚求饶的样子判若两人。
差役等人纷纷砸门、爬窗,全都想着抢个头功,将消息散布出去。
至于刚刚的承诺,哼,我等只是敷衍贼人,保全有用之身,哪个傻子真的会遵守。
另一边,李毅等人将所有马匹用来拉车,一路行到了城门,却是被守城兵丁全都拦了下来。
一个勇丁将府尊的手令交给城门官查验,又悄悄的塞了一些碎银,立刻就畅通无阻的出了城。
勇丁们也知道刚刚自己的作为大有问题,甚至是杀头的大罪。所以一个个忐忑不安,也顾不得顾忌畜力,挥舞着鞭子驱使驽马加快速度。
“石头,我等做了如此胆大之事,这官府追究,那该如何是好?”王进一直沉默的跟着队伍,现在出了城,却是忍不住开口道。
李毅转头看看身后的保定城,沉声道:“什么该如何是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等想好好活下去,一味的后退忍让却是不行的。如今灾祸连年,生灵涂炭,每一粒粮食都是十分珍贵。我等在安新苟延残喘,可不能没有这些粮食。”
“可是如今我们犯了律法,是要杀头的。如今安新刚刚安定下来,粮食也不是太过紧张,就是失了这批赏赐,也能勉强维持。可是如今,如今我们就要大难临头了。你何必如此呢?”
王进满面怒色,对于李毅的说辞全是不认。当下毫不想让,仰着头和李毅针锋相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