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立马就开始进行作战的准备。那些领主被放回到了自己的军队中,进行动员。
艾拉对这些降军依旧不是很放心,如果任由这些领主在私底下和自己的部队进行商谈,她担心会生变故。于是,她派人带着“毒药”跟这些领主一同返回。那些领主刚和自己的部队说明目前的状况,艾拉的人就抢过话头,转而教这些降军使用毒药的方法。这些液体是用泥浆混酒水制作而成的,虽然看起来黑漆漆的、而且有刺鼻的气味,但除了有一定概率感染伤口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效果了。尽管如此,艾拉却还是为这些“毒药”制定了复杂的使用程序,她先是让士兵们架起一口大锅,将那些液体统统倒进去,点起火,然后让士兵们手拉手围绕在大锅旁,一边向着掌管诅咒之力的克洛诺丝祷告,一边跟着阿兹特兰的武士跳战舞。战舞要跳数个小时,直到夜间。艾拉申明这是发挥毒药力量极其重要的仪式,如果出了差错,不仅毒药会失效,甚至药力会反噬到使用人的身上,因此规定在跳战舞期间,任何人都不得交头接耳,也不得擅自离队,违者立斩。
准备完这件事情后,各个领主又被艾拉匆匆地召回,一起去寻找合适的战场。当然,那些士兵则依旧被留在营地里,在阿尔弗雷德麾下人马的监视下继续跳着疯狂的战舞。
艾拉拉着那群领主把附近的地形勘察了个遍,布置好了各个领主所站的位置,并提出了一大堆防御工事的建造计划。这些事情完成后,天色已经变得漆黑。他们没法立刻分开执行任务,只能先回原本的营地住一晚,明天再做准备。
返回营地时,战舞刚刚结束,所有参与跳舞的士兵都颇为疲惫地坐在地上休息。
“刚刚的情况怎么样?”艾拉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低声询问阿尔弗雷德。
“都在掌握中,所有人都在跳舞,没有人离开,也没有人交头接耳。”阿尔弗雷德说道,“今晚让这些领主和自己的士兵分开居住,明天把这些士兵分配下去部署战场,瑞典王你再把那些领主拉过来继续开一天的作战会议,这么坚持个几天,他们就没有功夫去继续报信了。”
可艾拉却摇了摇头:“不,只能再坚持一天。明天夜晚,这些领主就得回各自的部队里面。”
阿尔弗雷德一愣:“为什么?”
“我们要使用这群领主的力量来对付阿基坦公爵,但现在的做法却是在削弱他们的力量。你看这些士兵们,他们都很疲惫,如果此刻敌人就发动袭击,我们该怎么办?”艾拉严肃地说道,“更不用说让这些领主和自己的部队分开了,这是会极大削弱军队的作战能力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因为怀疑而在战前削弱自己,这是大忌。”
“但是,放任他们私下交流,会很危险……”
“所以我让他们在‘明天夜晚’之前都无法接触。”艾拉压低了声音,“我们的暗哨不可能每时每刻都盯紧他们,时间长了是会被他们发现的。但就盯一个夜晚,还是可以的,不是吗?”
“瑞典王你的意思是?”
“如果他们中有人有联络阿基坦公爵的想法,那现在肯定在因为接触不到自己的部队而着急。今天白天被我们拖住、晚上被我们分开、明天白天再被我们拖住,到了明天晚上,他们终于接触到自己的部队,而且这些部队已经是分开驻扎了,这时候,他们还能忍得住吗?”
“原来如此。要么他们没有和阿基坦公爵联络的想法,如果有,那就是明天夜晚。这时候我们临时安排一个暗哨,他们没时间去提前发现,也就很难避开。”阿尔弗雷德恍然大悟,“没想到就连他们联络阿基坦公爵的时间,都能被掌握在你的手里。”
“这叫‘强迫选择法’,虽然看起来有多个选项摆在面前,而且由对方自由选择其中一个,但最后,对方一定会选择我需要让他选的选项。这是剑术一百式的第六式,基础中的基础。”艾拉说道,“等明天发现对面派出去的人员后,不用声张,直接处理掉就好。要是声张开来,少一个领主,就是少一份战力。”
事情就这么安排了下去。艾拉伸了伸懒腰,返回了自己的营帐。
刚坐下没多久,营帐外就响起了一阵马的嘶鸣声。艾拉一下子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军营内部是禁止骑马的,除非是有紧急的军情来报。她急急忙忙地走出营帐,却看到艾米正从一匹战马上翻下身来。
艾拉有些惊讶:“艾米?这些天很少见你,我以为你是在养伤呢,怎么就去骑马了?你身上的伤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