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邹长歌成为武者的消息便在武馆中传开。
学徒们纷纷感慨她天赋好、运气好的同时,也默默的将心中那份妄想掩藏的更深。
原先还好,对方只是美貌非常,身世神秘而已,他们心中还是会抱着几分侥幸的希望,希望能凭借自己的勤奋刻苦的精神,天赋或者家世之类的打动对方。
话本不是都说了嘛,世家小姐就吃这一套。
但是如今,他们已经彻底和对方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了,他们自然将心中的那份火焰给熄灭了。
除非,除非有一天他们也成为了武者。
同一时间,武馆的授徒师傅们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底下的学徒们居然变得自觉了很多,不用人督促,就知道好好练拳,而且还都自觉的加长了练拳时间,甚至就连拳脚上的劲头也比以往大了几分。
对此,师傅们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也喜闻乐见。
学徒们这么努力,他们自然得给对方加点担子。
就奖励他们一套新的拳法好了!
想来他们一定很喜欢!
与此同时,神风武馆后院的一座宅院中,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正和邹长歌相对而立。
“你说你想继承你母亲的事业?”
见邹长歌沉默,老人继续问道:“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在长歌来平阳之前,长歌已经想好了,还请外公成全。”
邹长歌知道,没有眼前这位老人的点头,自己就算继承了母亲的那一套,也根本施展不开,更别说做到当年母亲的高度了。
见她眼神坚毅,老人摸了摸那已经花白的胡须,他好似想到了他那阔别已久的女儿。
当年的凤竹,也是如此。
只是如今,父女两人分隔万里,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都快有些生分了。
想到这里,老人惆怅的叹了口气,“行!外公明天就给你开一个晋升宴,也趁机和那些人打好招呼。”、
“多谢外公!孙儿就知道,外公最疼长歌了。”
邹长歌抱着老人的手臂开始撒起娇来。
老人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你呀!”
“嘻嘻嘻!”
一时间,爷孙俩其乐融融。
许久之后,老人突然郑重的问道:“不过长歌,你这次想怎么办?你娘的那个蔷薇会呢,你应该也听说过,单靠她自己的话,根本就维持不下去。你如果真的想干出一番事业,就得换个方法。”
闻言,邹长歌陷入了沉默。
蔷薇会的弊端很明显,她身为一个商会,哪怕目标再怎么伟大,干的事情再怎么有利于社会,都得首先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应该怎么维持下去。
解救被拐卖的妇女儿童也好,为解救出来的妇女和儿童找到出路、找到活计也好,你作为一个商会,首先得活下去。
而平阳城的蔷薇会呢,她能维持到现在,都是靠着城里各路百姓的善款,还有神风武馆的支持才走到了现在。
但是善款这东西,哪能整天有?
而且还花不完?
就邹长歌这段时间的调查来看,城里的蔷薇会已经衰落到了极点。只剩下大猫三两只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几年,可能就直接无了。
而这,也是为什么邹长歌此次来到平阳城的原因之一。
更何况还有一个“人亡政息”的问题。她可不会永远都扎在平阳城。
想到此处,邹长歌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去,“外公有什么好主意?”
老人摇头一笑,“外公哪有什么好主意。你要是让外公打打杀杀,那外公自然当仁不让,但是要让外公想这些,那还不如你大舅那个傻大个儿呢。”
听到外公吐槽自己的大舅,邹长歌嫣然一笑。
还好自己大舅不在,不然可就能看到大舅那无奈的神情了。
“其实外公,孙儿本来打算另换一种的。”
“另换一种?”
“嗯!孙儿想搞一个女子学堂,让普通女子也可以上学。”
说完,邹长歌满含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外公。似乎想说,看孙儿这个主意怎么样,是不是比娘亲的还要好?还要伟大?
不过老人却笑呵呵的问了一个问题,“又要捐款?”
此话一出,顿时让邹长歌闹了个大红脸,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见此,老人立即会意,“你们母女两啊,一个个心大的很,净搞这些花大钱的。你们就不能找一些容易实现点的目标。”
“这不是随外公您嘛!外公当初可是刚习武便说要登上宗师之位的。现在不是也实现了嘛!孙儿和母亲只是跟在您老人家后面学习学习。”
“哈哈哈!说的不错!不愧是我徐清风的外孙女。咱们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闻听此言,老人高兴的哈哈大笑。
咳!咳!
笑着笑着,老人突然咳嗽起来。
见状,邹长歌立马紧张起来,“外公,你怎么了?”
说着,她还一边拍打着老人的后背。
“没事,没事!最近练功出了点差错,过段时间就好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外公哪能骗你?”
“好吧!那外公以后练功可要小心一点。别操之过急。”
“好好好!外公一定听我们家长歌的。”
说罢,老人缓了口气,继续道:“长歌,你有时间去拜访一下乾阳书院的岑子钧岑老夫子,我记得他好像说过,他有一个谋略超乎常人的学生。”
“谋略超人?还是一个学生?”
邹长歌讶然,一个学生而已,哪里称得上谋略超人?这怕不是在吹牛?
谁知,老人却重重的点了点头,“嗯!好像是去年的时候说的。”
见外孙女不以为然,他又道:“你可别小看老岑,他可是一代儒学大师,有生之年踏入宗师之境应该不成问题。”
“宗师?那确实得好好拜访拜访!”
听说对方有望成为儒学宗师,邹长歌立马收起了轻视的心理。
平阳城里为什么只有一家武馆,而且这家武馆甚至已经主导了城里的武力,这还不是因为神风武馆有自己外公这位宗师嘛!
而这还是自己外公单枪匹马硬生生拼出来的。
但是那位岑老夫子呢,他一旦成为了宗师,那身后可是站着的可是整个儒家。
这会有多大的威势,邹长歌可是一清二楚。
更何况,对方还是姓岑!
突然间,邹长歌注意到了对方的姓氏。
姓岑,而且还是搞教育的,那么多半是出自那个岑家。
想到此处,她对那位那位岑老夫子更是重视了几分。
突然,邹长歌又产生了一个疑问:“外公,你说怎么样才能杜绝人贩子?”
“这个问题可比刚才那个难多了,你觉得外公能想的出来。”
顿了顿,徐清风又补充道:“其实,你娘当初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外公当时也领着人手杀了一批。但是结果呢,你也看你到了。”
“这样啊!”
……
咳咳咳!
邹长歌走后,馆主徐方龙又走进小院。隔着老远,他便听到一片咳嗽声。
“爹,要不您还是别去冒险了,那地方那么危险。”
“不去?”
徐清风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你们要是争点气,你爹我至于这么拼命嘛。我都半截身子埋进棺材里了,没几年可活了。不抓紧点时间,到时候我万一没了,你们能守得住这片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