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板着脸道:“说重点。”
“罪臣该死!陛下,金贼孤军深入,必然后援无法跟,陛下只需要坚壁清野,不出两个月,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必然退兵!只是……”
“只是什么?”
“金贼凶猛,只是就看陛下的兵马能否坚持两个月了。”
刘彦宗的质疑不无道理,大宋的军队是全世界出了名的弱,是一个草原民族就能把大宋的军队摁在地来回摩擦,连反抗都不带的。
赵桓心里也是没底啊,你让他在朝堂砍几个文臣他倒是挺麻利,你让他指挥皇城司去搞情报,也是一把好手,但这外面的军队,沃日,他才穿越过来不久好吧,连种师道那些人面都还没有见到。
最多让人有点信心的是被委派到了磁州的宗泽。
赵桓此刻才感受到,他对军队的掌控其实非常薄弱,这事得好好抓一抓,按照历史的走向,种师道和姚平仲的勤王已经快到了,便从此开始。
李纲听了刘彦宗的话,自我沉迷地说道:“我大宋百万将士皆视死如归,定让他完颜小贼有来无回!”
刘彦宗不由得冷笑,李纲这厮颇有吏才,对军事却是一窍不通,打仗如果仅凭视死如归就能打赢算见了鬼了!
“刘彦宗,朕先留着你的狗命,让你看看朕是怎么玩死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的!”
离开了监狱,赵桓问李纲道:“李卿,你认为是把刘彦宗的脑袋砍下来挂在城门口,还是将铸成铜像跪在大庭广众之下?”
李纲微微一怔,连忙道:“陛下,刘彦宗方才所言极有道理,他本就生在辽国,并他愿意效忠前辽,那里有很多汉人,若是汉人们都意气用事不做官了,契丹或者女真人对吏治的简陋怕是要让很多汉人吃尽苦头。”
“那卿的意思?”
“刘彦宗这人虽然效忠了敌国,但颇有些才能,若是陛下能收服他,也可以为陛下所用。”
赵桓不禁又对李纲刮目相看了,他以为李纲是直脾气,肯定会赞同杀掉刘彦宗,没想到居然说出了这番话来,看来直脾气的人和脑子只会发热的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赵桓想了想,如刘彦宗这样效忠辽国和金国的人还有很多,严格来说,造成刘彦宗这样局面的是大宋,若不是宋朝羸弱,迟迟无法收复燕云之地,那里的汉民又何故会如刘彦宗这般呢?
这种情况,与郭药师、董才那种临阵投降是有本质区别的,朕还是要将其分开,不然就和后世那些脑子整天顶着火炉的键盘侠有啥区别?
见完了刘彦宗,赵桓又跑去见耿南仲。
对耿南仲,赵桓是没有半点怜惜,他是那一个赵桓的老师,又不是朕的老师,朕杀他如切白菜!
“罪臣叩见天子万安!”
“耿南仲,你告诉朕,为何你们一定要与金贼议和!为何!”年轻的皇帝愤怒道,“朕也不想杀人!朕还有很多事需要你们去做!朕有比秦皇汉武还有高远的志向!但你们却是总在逼着朕举起屠刀!朕告诉你们,朕是不会心慈手软的!朕最多是因为朕的人才不思进取,被朕砍了,朕觉得惋惜罢了!但是这种惋惜朕一个人消化便是!”
“陛下,老臣有罪,老臣不才,神宗皇帝元丰五年,老臣进士及第,从此能忠君报国,老臣初入官场,大宋虽正经历王文公之变法革新,虽说朝堂党争不断,然朝堂诸公皆言大义,大宋虽未能如汉唐般强盛起来,但百姓生活却也过得富足。然自经历先皇帝一朝之后,朝野浑浊,民政凋敝,方腊、宋江等被逼反,民怨沸腾,军备废弛,这样的大宋如何又能与金贼决战?”
“耿南仲,你这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朕差点就被你给框进去了。朕且问你,那东京城头的百姓皆言血战到底,怎到了你等读圣贤书的百官,却各个要苟且议和了呢?莫非你不知道,李纲在这个阶段,是不可或缺的?你故意离间朕与李纲,也是为国为君?朕真的很厌恶你们这帮大义凛然却尽干害人之事无耻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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