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啥时候发?”
“嘿嘿,我以为要过年呢。”
胡大贵嘴都咧到耳朵了。
嘿嘿直笑。
“点点。”
“嗨,咱兄弟还用点?”
“必须点,当面点清。”
胡大贵伸手打开了纸包。
里面一大叠钞票。
这小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抓在手里,手指在舌头上一舔,就一张一张的点起数来。
一连点了两遍,这才说道:“正好,八百。”
他抬头看着卢昌华,笑着说道:“谢谢啊,昌华,我还是第一次拿这么多钱。”
他把这叠钱又放进了报纸里,裹起来。
卢昌华笑呵呵的从身上摸出一小叠钱来,放到了胡大贵的纸包上。
“这是啥意思?”
胡大贵有点不明白,钱已经够数了,怎么还给?
“大贵,这一年你辛苦了,咱们的效益也挺好,这是给你的奖金。”
“啊?我还有奖金啊?”
胡大贵的眼睛一亮。
“当然有了,只要干的好,咱们年年都有奖金。”
“给,这是二百,你拿着。”
嘶!
“二百?这么多啊?”
这钱可不少。
“你的工资加上奖金,给你凑个一千。明年好好干。”
胡大贵咧嘴一笑,露出大白牙。
“嗯,好好干。”
他拿起这叠钱,和工资放在一起,又把报纸裹了起来。
揣进了口袋。
“不过,我可跟你说,别乱花,存着娶媳妇儿。”
“嘿嘿,昌华,我这还早呢。”
“不管怎么说,别乱花。”
“诶。”
两人又吃喝了一阵。
胡大贵就急着回家了。
这么好的消息,他还急着告诉爸妈呢。
卢昌华没怎么喝,送走了胡大贵,他穿上大衣准备去把老爸换回来。
熊宝站起来要跟着走,俩黑家伙一阵滋哇乱叫,围着它不放手。
卢妈妈起身拦着熊宝,让卢昌华先走。
“妈,我带着吧,让这俩先去水库熟悉熟悉也好。”
“随你。”
卢妈妈给他拿了一只手电筒。
卢昌华把墨宝和踏雪揣进怀里,熊宝欢蹦乱跳的在前面跑。
去水库的路上,一道橘黄的手电光照着前方。
积雪路面上有杂沓的脚印和胶轮车的车辙印。
熊宝跑到前面又折返回来,在卢昌华的面前撒娇。
墨宝和踏雪在他的怀里拱来拱去,把黑脑袋探出了领口,好奇的观察着四周。
胡大贵兴高采烈的进了家门。
“爸妈,我回来了。”
“早就知道你回来了。”
胡大娘坐在炕沿上,纳着鞋底子。
“你还真是老卢养的儿子,长在他家了。”
胡大爷醋劲大发,嘀嘀咕咕的嫌弃儿子不回来。
“哎,你个老家伙,说什么呢?今天的鱼白吃了?!”
胡大娘把眼一瞪。
“好,好,就当我没说。”
胡大爷往炕里一缩。
胡大贵当没听见。
往炕沿上一坐,“爸妈,你们看这是啥?”
胡大娘低头忙着手里的活。
老胡头问道:“啥?”
见儿子掏出一个纸包来,很是好奇。
胡大贵笑眯眯的也不说破,而是缓缓的打开了纸包。
旧报纸里,厚厚的一叠大团结躺在里面,是那么的显眼。
老胡头的眼珠子一下就瞪圆了。
胡大娘也忘了手里的针线。
“这,这是哪来的钱?”
“就是,这是多少啊?!”
老胡头的嘴唇都有点哆嗦了。
看这厚度,比自己一年挣得都多啊。
“我的工资!”
胡大贵得意洋洋的说。
“啊?你胡说吧?你工资哪有这么多?!”
老胡头一下子坐了起来。
“不光工资,还有奖金呢,整一千。”
胡家一时陷入了兴奋当中。
卢昌华到了值班室。
老卢正在屋里填木头。
见儿子来了,就问道:“都送到了?”
“爸,该送的都送到了。”
“嗯,那就好。”
“冰窟窿冻上没有?”
“刚才我看了一下,已经结冰了,到了明早就厚实了。”
“嗯。爸,你回去吧,我来值班。”
“能行吗?”
“嗨,有啥不行的,熊宝都来了。”
说着话,卢昌华把怀里的墨宝和踏雪放出来,脱下大衣扔在炕上。
两个小家伙来到陌生的环境,到处乱爬乱闻,开始熟悉这个新家。
熊宝来到了炉子旁,老老实实的趴下了,又进入了它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