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历610年,炀帝远征东境妖国大败,民力凋敝,国本动摇。
次年,诡怪猖獗,山贼四起,能人异士纷纷揭竿,皇权渐衰。
凌州,青源县郊外,破旧的山神庙。
“快点,别让先生久等!”
赵谦领着几名穿着破破烂烂的少年,抬着一个长条状的麻布袋,急匆匆行来。
庙内一位青衣长衫的青年儒生正负手而立,目光平静温和,眉心间还有一枚月牙形的胎记。
“先生!”
赵谦进门看见青年儒生,顿时目露喜色,其余少年也都面带尊敬之色。
“你们今天约我到此,可是有什么事情?”
王欢朝赵谦等人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地上的麻布袋,多了些许严厉。
“先生切莫误会,我等自从被你教诲后,都已改过自新,偷盗之事决不会再做。”
赵谦颇为机灵,见先生目光变化,连忙摆手,认真解释。
“这布袋里装的是崔家大少崔文礼,我等把他抓来,也是迫不得已。”
“东门长水街卖包子馒头的严老爹,有个女儿严小花,近日被崔姓的看上,定要买回府中做小妾。
严老爹不答应,结果被崔家恶奴打的吐血,卧床不起。
小花姐以死相逼,求他放宽三天,好将老爹照顾妥当。
如今已经过去两天,明天就是最后期限。
我等实在看不过,这才设法将姓崔的劫来,请先生出手相助!”
说话间,旁边两名少年已经手脚麻利的解开麻布袋,露出昏迷中的崔大少。
包括赵谦在内,几名少年神色都有点紧张。
毕竟崔家可是青源县的三大家族之一,财雄势大,手眼通天。
如果被崔家查出,是他们绑了崔大少,他们立刻就得大难临头。
若不是知道先生的手段神奇,他们也不敢如此冒险行事。
“原来如此。”
王欢眼眸中闪过一抹喜色,娴熟的从长袖里抽出一把戒尺。
“你等平日里经常受严老爹接济,现在他有难,你等知恩图报,这是善举。
崔文礼在青源县多有恶行,我素有听闻,正要出手教训。
速速把他弄醒,看我施展手段。”
赵谦等人听见王欢的话,顿时齐齐松了口气。
有人立刻出手,连扇几个耳光,把崔文礼打醒。
崔大少悠悠醒来,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和脸蛋都在痛,顿时发出愤怒的咆哮。
“你们踏马是谁啊?敢绑我?活腻了吗?”
“我是崔家大少!你们敢动我,崔家绝不会放过你们!”
“马上放了我,不然你们死定了!”
……
然而,赵谦等人毫不理睬,接下来的动作差点把崔大少吓尿。
几人一齐动手,把崔大少翻过身,紧按在地。
赵谦嘿嘿一笑,亲自动手,解下崔大少的裤子。
“你……你们想要干什么?”
“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千万不要乱来!”
“我有痔疮,救命啊!”
……
啪!
戒尺重重落在崔大少白嫩嫩的屁股上,把他打得尖声惨叫。
啪啪啪!
王欢无动于衷,戒尺一下比一下打得重,打得崔大少连连求饶,痛哭流涕。
可他的哭泣并没有引起同情,反而引来更加猛烈的抽打。
王欢眸中隐现金光,唯有他能看见,此刻戒尺上有淡淡金光笼罩。
每当戒尺击打在崔大少身上时,都会有一丝金光透体而入。
而崔大少体内有大量污秽之气,正在一点点被逼向天灵……
不消片刻,崔大少已经出气多入气少,再无力呻吟。
“切~怂包!”
赵谦不屑的啐了一口,想当初他可是扛了小半个时辰呢。
一想到先生的戒尺,他也不禁打了个哆嗦。
那是真的疼啊!
不仅痛在皮肉,还深入灵魂。
以往做过的恶事,一桩桩一件件的浮现,根本停不下来。
那些受害者的眼神,真似化作一根根利箭,刺得灵魂都在战栗。
当时他的意志变得如嫩豆腐般脆弱,恶念顷刻间土崩瓦解,心中只剩下恐惧和悔恨。
甚至在以后的一段日子里,这种折磨还会时常伴随着噩梦出现。
唯有真的洗心革面,多做善事,痛苦才会慢慢消失。
正是因此,所有挨过板子的人,都发自心底的敬畏先生。
爹娘给予他们生命,而先生教会他们做人。
赵谦和其余的少年们目露期待,等着看先生再创奇迹。
只是他们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就在他们眼皮底下正发生着什么。
这时,王欢缓缓放下戒尺,眼前一幕似梦似幻的奇景浮现。
虚空中显化出一杆通天大秤,不知有多少万里,在秤杆之上刻有“无量”二字。
秤钩轻轻一晃,就从崔大少的天灵处,钩出一个散发着红黑二色的光团,落入秤盘之上。
“崔文礼,毁六人清白,伤十七人,逞性妄为,作恶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