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暗示足够明显,吉翔甚至觉得这是一种明示。
长得吓人……
臣妾坐不到……
吉翔脑海里回荡着这两句话。
如果把自己带入进去的话,
如果眼前这位李院长和感同身受中的大海遇到的孙院长有什么不一样的话,
如果术后没有并发症的话,
似乎也能接受。
哪怕是吉翔,在这种“专业”的氛围、以及浓厚的心理暗示中都有些动摇。
更别说那些带着某种目的来的“患者”。
“墨教授,来来来,给您介绍一位同行,您二位肯定认识。”李院长热情洋溢的搂着墨教授的肩膀和他说道。
“嗯?”墨成规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这小伙子够精神的!是您学生么?”李院长看着墨教授身边的吉翔问道。
“李院长好,我是墨教授带的学生。今儿墨教授带我来见见世面。”吉翔不动声色的说道。
“不错不错,江山代有才人出,以后医疗界就指着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李院长的场面话说的很真诚,吉翔虽然知道他在敷衍,但是察言观色却没看出来有任何异样,只有热情与诚挚。
“他叫吉翔,小吉医生。”墨教授兴致寥寥,简单介绍吉翔。
“小吉医生,这面还有事儿,就不招呼你了。”李院长道,“随便走走看看,以后希望我们有机会合作。”
说完,他和墨教授说道,“墨教授,延长术您不考虑一下?您的水平要是不多开展一点术式的话,真是太可惜了。”
“你这儿的患者没有手术指征,有手术指征的你还不收,所以,不做。”墨教授断然拒绝。
李院长微微摇头,“墨教授,不是我不尊重您。”
吉翔知道难听的话这就要来,眉梢微挑。
“咱不说那些虚头巴脑的,咱当前的主要矛盾是什么?”李院长问道。
墨教授沉默。
“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与落后生产力之间的矛盾!”
“!!!”
吉翔真是很佩服这位李院长。
他口吐莲花,真心是能把死的说活。
“人民群众需要什么?和咱小时候不一样喽。我小时候我爸在火车站扛麻袋,家里有点白面都给我爸蒸馒头,所有孩子没一个人能吃。”
“家里就那么一个壮劳力,一旦身子垮了,家也就没了。”
“有一次我上学,馒头刚蒸好,我打开笼屉抓了一个塞怀里就跑。喏,我胸口烫伤的地儿就是那时候弄的。”
李院长嘴里说着,搂着墨教授的肩膀,亲切的像是连体婴一般带着墨教授和吉翔去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
“那时候根本顾不上疼,等跑没影了,拿出馒头就吃。真甜啊,墨教授。”
“可现在呢?山珍海味吃恶心了,我就琢磨着晚上没有应酬,回家吃点清粥小菜。”
墨教授沉默,吉翔看着李院长的背影,却怎么都不能把他和一名医生联系起来。
还是系统里的那名NPC更像医生。
“时代变了,大人。”李院长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都想要18公分,您说有啥办法?其实吧,您说没手术指征也对,我懂。可这不是疾病而是心病,做完手术心病就好,您说呢?”
说着,李院长带墨成规和吉翔走进那间房间。
房间里坐着一个三十二三岁的中年人,他穿着白服,戴着金丝眼镜正在看资料。
虽然那中年人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但一股子浓厚的学院风油然而生。
“小周?你怎么在?”墨成规惊讶问道。
“墨教授,您好。”中年男人站起来,隔着桌子伸出手。
两人握手,中年男人笑道,“李院长要开展延长术,想要打出名头,找到我家老板。老板今晚到,我打个前站。”
“……”
墨成规虽然有猜测,但听中年男人这么说还是有些失落。
私立医院基本都是连锁的,用权势滔天来形容都不过分。为了开展业务,竟然连周教授的老板都请动了!
“我水平差,给老板打个下手,先熟悉一下,要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会挨老板骂。”
“周教授,看您说的。”李院长的表情愈发飞扬、热情,“您可是咱省城新晋的泌尿外科大牛。”
“什么大牛不大牛的,就是皮包手术做的多了点。”周教授笑道,“泌尿外科的手术可不光是一个皮包环切,真正的大牛……我连肾移植都作不利索。”
“话不能这么说,您皮包环切手术的手术量全省第一,这可不意味着不能做肾移植。这段时间您在省城支援,可亲自做过肾移植十几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