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人,虽然有的母亲也不在了。
但好歹有母家撑腰,不算是孤单的一个人。
但将闾,是从民间接到咸阳宫里来的。
他的母亲,也死在了民间。
甚至都没能进王族的族谱。
将闾的童年,就是在排斥和孤苦中度过。
哪怕他交给了扶苏的母亲抚养,可扶苏母亲也不待见他,所以将闾从小就是一个人生活。
他说没有体会到母爱,是真话无疑了。
嬴政低头陷入沉默。
将闾看着嬴政,微笑道:
“父皇要立后,儿臣举双手赞成,只是,儿臣的意见实在可有可无,无论是谁封后,于儿臣关系都不大,儿臣会支持父皇的决定。”
嬴政深深看了将闾一眼。
这句话,他听出了一丝怨气。
将闾确实有怨气。
虽然自己不是原来的将闾了。
但自己继承了他的人格,还有他的记忆。
将闾很清楚地记得。
自己母亲死的那一晚,有多么无助和痛苦。
但即便如此,母亲依旧教导自己要勇敢生活,不要放弃希望,还叫自己不要怨恨父亲。
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自己,终归是只是嬴政外出的一个意外产物。
嬴政没再去问他,而是看向其他人:
“你们呢?都没有选择吗?”
无人回话。
一场晚宴,就这样结束了。
结束的时候,每个人都心事重重。
有人更是悄悄打量了将闾几眼。
这小子,竟然敢在殿抱怨父皇。
虽然没有明说,可大家都听出那个味儿了。、
他在为自己的母亲,鸣不平。
胆子真大!
将闾走出大殿,正要回自己房间。
突然,一个女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女子约莫十五岁,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不盈一握。
头斜插一支白玉簪,莹亮如雪,映得面若温玉。
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
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三哥,你刚才是在埋怨父皇吗?”阴嫚问道。
将闾面无表情,淡淡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岂敢埋怨父皇?”
“可你的语气就是那个意思。”阴嫚顶嘴道。
将闾眉头微蹙:
“你想说什么?”
阴嫚撇撇嘴:
“三哥,我知你想为自己的生母打抱不平,可父皇是天子,他身边的女人很多很多,不可能每个人都照顾到,你的母亲原本只是一民女,能得到父皇临幸,已经是天大的福分。”
将闾脸色平静,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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