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意识开始逐渐恢复,渐渐睁开眼的莱妮丝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快要炸开了,充满着犹如晕船般强烈的不适感。
恩?这是什么?
一片模糊中,莱妮丝只感脸蛋上痒痒的,与此同时一股熟悉的味道正直冲鼻腔,像是干草与灰尘混合的气味。
就在这时,一旁突然传来了亚伦那不紧不慢的声音,“看起来我们的睡美人终于醒了。”直到此时,莱妮丝的意识才彻底清醒了过来,第一次看清了眼前昏暗的景色。
这里是一间不大的牢房,此时的自己正躺在铺满干草的床板之上,注视着如拇指粗的铁栏杆,莱妮丝的心里开始渐渐的恐慌了起来。
她只能隐约记起自己是被某样东西拉入了墙壁中,而后一觉醒来就到达了这里,至于中间的过程则是一无所知。
片刻,莱妮丝强行撑起了虚弱的身子,注视着一旁倚靠墙壁坐在地板上的亚伦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这是在哪......”
听到询问,亚伦一脸平静的耸了耸肩,“哪里?当然是在邪教徒的监牢之中。”不知为何他的语气竟然如此平静,丝毫听不出陷入危机时的紧迫感。
就在三人被送入间隙后的不久,盘踞在其中的写教徒们便将三人带至了用以关押祭品的牢房之中。
邪教徒?这三个字犹如三块石头重重的砸在了莱妮丝的胸口,她知道自己必须快些离开这里,毕竟她可不想同那些疯子们一起掏心掏肺。
想到这里,莱妮丝试图站起身子,可仅仅只是稍一用力,那股翻江倒海般的眩晕感便再次涌上了大脑,令她一时分不清方向随即一屁股重新坐在了地上。
“最好不要乱动,你还没有能够适应这片空间的结构。”说出这话的是艾琳娜,那个有着一头灰白色长发的奇怪女孩此时正安安静静地坐在亚伦的身边。
黑暗中,她那双犹如宝石般的酒红色瞳孔是如此的惹眼,在亲眼目睹了先前那副不可思议的场面以后。
这一刻,压在莱妮丝心中许久的疑问终于还是爆发了出来。“你们到底是谁......”看着亚伦那张无比冷静的脸孔,这令她更加的确信躲藏在那副皮囊之下的根本就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亚伦,有人在冒充他。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向后退出几步,一脸惊恐的重新看向了面前的二人。
“你们到底把亚伦他送去了哪里......”
面对着陷入恐慌的莱妮丝,亚伦竟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只看他一脸茫然的用手指了指自己。“难道我不就在你的眼前么?”
眼看对方不愿说实话,莱妮丝只得默默地从胸前拽出了那枚漂亮的彩石吊坠,“如果你真的是亚伦......那么告诉我这东西是在什么时候,又是在哪里购买的?”
对于莱妮丝来说,那枚项链有着特殊的意义,它是半年前由亚伦赠送给自己祝贺成年的礼物,如果对方真的是他,又怎么可能会忘记这种事。
这样的态度直叫亚伦感到了为难,在思索了片刻以后最终他也只得无奈的说道。
“抱歉......实际上因为诅咒的原因我已经失去了绝大部分与过去有关的记忆。”
“原本我并不打算将你牵扯进这边的世界,可如今这些已经不是我所能掌控的了。”
显然,这样的回答无法轻易的说服对方,只看莱妮丝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怀疑的神色。
那眼神就像是在质问他,你当我是傻子么?
好在一旁的艾琳娜及时做出了说明,“来自血液之中的诅咒,亚伦的祖父罗塞尼曾经意外的沾染了它,而后诅咒又通过血脉传递至了亚伦的身上。”
一个诅咒?看着对方那平静的眼神,这话不由得令莱妮丝感到了为难,如果是在平时她肯定不会相信这一类如同骗小孩子一般的鬼话。
可在亲眼目睹了那些事情以后,如今的莱妮丝不得不选择重新开始审视眼前这个奇怪的世界,再说,曾经的亚伦也不过是指一个性格糟糕的穷酸侦探罢了,真的会有人愿意大费周折的去扮演一个这样默默无闻的角色么?
下一秒看着莱妮丝那犹豫的模样,亚伦稍稍提了提嘴角,“虽然我忘记了很多,但至少我没有忘记你的名字,这说明它对我来说很重要,难道不是么?”
听到这里,莱妮丝不由得叹出一口气来,随即有些无奈的笑道。“好吧,看样子即便是失忆也没能让你改掉这个毛病......”
这有意无意充满挑逗的话语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再也熟悉不过了,记忆中的亚伦的确有着一张十分讨人喜欢的嘴。
就在这时,昏暗的长廊中传来了一阵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响,只见有人推开了不远处那扇厚重的铁门。
随即一个瘦弱的人影便朝向三人所在的牢房缓缓接近了过来,见到对方的一瞬间,莱妮丝注意到一旁的亚伦稍稍抬了抬眉毛。
来人是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邪教徒,双手正端着一个深木盆,随着距离的接近一行人能够看见盆中所散发出的热气,不出意外的话那家伙应该是来喂养牢中的祭品们的。
没多久,只见亚伦将嘴巴凑到了艾琳娜的耳边,像是在悄悄说着些什么,不一会儿那名教徒沉默着来到了监牢前,在随手放下手中的木盆准备离开的时候。
“先生......”
突然,只听牢房内的艾琳娜叫住了他,然而当他回头的瞬间,第一眼看见的却是一双于黑暗中散发出猩红微光的眼眸。
眼看对方已经陷入由艾琳娜制作出的幻觉中,亚伦随即猛地上前将手臂伸出了栏杆的缝隙,利用手指颇为艰难的勾到了挂在那名教徒腰间的一串钥匙。
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着实是惊呆了一旁全程围观的莱妮丝,不由得令她想要问上一句,这究竟是什么奇怪的法术?能够让人变得像是过了保质期的呆子一样,无视周围所发生的一切。
更重要的是,二人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产生太大的变化,仿佛他们一早便知道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一切,如同像是能够预知未来那般。
时间并没有经过太久,拿到钥匙的亚伦十分轻易的便打开了牢房的大门,待至其余二人全部走出,他便一把将那名仍在发呆的教徒反手推进了牢房之内,在那之前还不忘将邪教徒的袍子给拽了下来。
丝织的长袍足以证明这个教团的财力丰厚,估摸着能卖上几个钱,然而亚伦的目的并不是这个。
一旁,只听艾琳娜有些不放心的询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并不熟悉这里的道路......”作为一处人为制作出的空间,这片地牢的通道无时无刻都处在变化之中,真正正确的道路则是被巧妙的隐藏在了其中。
一旦被那些错误的道路所误导,那么三人恐怕将再也无法走出这片迷宫。然而亚伦似乎并不担心这个,只看他默默地将长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有人会为我们指路的。”
“谁?”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莱妮丝不由得发出了疑问。
“某个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我耳边窃窃私语的家伙。”只听亚伦一本正经的说道。
对于这样的回答,莱妮丝只感到了一头雾水,而从一旁艾琳娜同样皱起的眉头来看,她似乎也不是很明白那话中的含义。
然而亚伦却清楚的很,早在还未进入地牢的时候,有人便已然注意到了自己,而当他利用月之塔的权能同安德烈交流过情况以后,那个声音跟随着一并变得愈发清晰了起来。
直觉告诉他,在这片地牢的深处一定有着某种极为特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