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姓王,是我和乔丹的同班同学,又是一个宿舍的室友,他是G省DH市人。
因为他所在的城市周边有很多佛教的石窟,而且此人又比较信佛。
每天闲来无事,他都会在自己的书桌给他从家乡带来的一个黄铜做的佛像,三柱香。
一日三次,从未间断。
不仅如此,王大师,每天早晨起床以后,必定双手合十,手捏佛珠,口念佛经三遍。
他的这些举动,在我们宿舍里,自然引起室友的嬉笑。
我曾经很多次问过王大师。
“你每天做的这些事情,佛祖他老人家知道吗?”
“你确定佛祖他会保佑你吗?”
每每听到这些问题,王大师只是莞尔一笑。
“心诚则有,心不诚则无。”
“万事只求心安,不必计较得失。”
而宿舍里的室友每次听到王大师的这个解释,都会起哄一番。
玩笑似的要求王大师,披挂算命,占卜星象。
王大师,都只微笑婉拒。
说这些俗事,都是人们功利之心作祟罢了。
由于此人一心虔诚,渐渐的我们都忘记了他的原名,都以大师的名号称呼他。
一向娴静,悠然的王大师,也不以为意。
渐渐的室友对他的那些举动也感到习以为常,就不再戏弄王大师,以及嘲笑他的向佛举动。
而他的大师称号却得以留存下来。
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的白风衣,乔丹像是疯了一样,死命的捶打着宿舍的房门。
我更是手脚并用,不惜跳起来猛踹房门。
然而,我和乔丹的所有努力。
目前看来,都只是无用功而已。
宿舍里面,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传出任何的响动。
甚至就连隔壁的宿舍里,也只是偶尔传出其他学生那熟睡后的鼾声。
乔丹绝望的抽泣着,灯光下略显红肿的双手,还在无力的敲打着房门。
“咚!咚!咚!”
空旷的宿舍走廊里,开始回荡起白风衣那缥缈的歌声:“忘记他,等于忘记了一切......”
歌声里充满了绝望和死气,配合着“磕!磕!磕!”的脚步声。
整个走廊开始笼罩在那阴冷,无助的气氛里。
随着白风衣的靠近,头顶的声控灯一盏一盏的破碎。
玻璃做的外罩,不断从天花板掉落。
叮叮当当的摔在地板。
乔丹无力的趴在门板,口中喃喃自语:“开门啊!开门啊!我害怕,快点给我开门吧!我求求你们了。”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心里极度恐慌的我,莫名的想起了大师,想起了那道每天都要香的虔诚身影。
“大师,大师!开门啊!我是老潘,我是老潘啊!”
我对着房门努力的大声喊道。
也许是天看到了我的努力,也许是我从来没有戏弄过王大师。
我的耳边隐隐约约听到大师从屋里传出的声音。
“谁啊?这么晚了。”
“啪嗒!”一声轻响,地的门缝里,突然传出了亮光。
紧接着,门里清晰的传来大师那娴静的声音。
“是老潘吗?”
“大师,是我!是我!我是老潘。”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感觉过这世有哪种声音能够比得现在大师的动听。
这个声音,不但代表着安详。
更是代表着生的希望。
就在白风衣距离我和乔丹仅仅两盏灯的距离时。
“啪嗒”一声,宿舍的房门打开了。
穿着睡衣的大师,站在宿舍里,手里仍然拿着他那从未离手的佛珠。
我顾不得感谢大师,立刻拉着全身几乎已经瘫软的乔丹,冲进了宿舍里。
放下手里拉着的乔丹,转身“呯”的一下,把门重重的关。
同时以的速度,反锁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