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芬格尔用力握住了他的双肩,“你这么想,就算我不挖你,学院里其他人肯定也会把你挖个底朝天,师兄抢先一步还能多少给你保留了点节操秘密,比如你高中的老相好......”
封言嘴角抽了抽,拍开芬格尔的油猪手,不再理他。芬格尔还在那里絮絮叨叨什么“热点不蹭白不蹭”“时机一到黑流量也成白的”之类的话。
“对了师弟,因为自由一日的胜者享有两个特权,一个是在这个学院里追求的第一个女孩不能拒绝他,并且要维持至少三个月的关系。另一个是有拥有使用“诺顿馆”的使用权。”
芬格尔耐心的和他解释道,“‘诺顿馆’之前一直是狮心会的驻地,去年凯撒来了以后带领学生会打赢了狮心会,‘诺顿馆’才被学生会收入囊中,这可是个烫手山芋啊!”
“没关系,我都用不上。”封言合上电脑递给已经滚回上铺的芬格尔。
“前一个师弟你用不到我是信的,后面那个......好吧,也确实很难处理,你又没社团,凯撒和楚子航肯定不会要,想租出去其他社团也没胆子接,还真成鸡肋了。”芬格尔在上铺叹了口气,看来很遗憾没能把诺顿厅卖出个好价格。
“不,是我没赌诺顿厅,赌注是我的手机,在狮心会和学生会的对战中被误伤了,现在凯撒应该已经拿去修了。”封言淡淡的说道。
芬格尔沉默了一下,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所以你是因为一部手机跟凯撒和楚子航打起来的??”
“不完全是吧,我也对他们很感兴趣,很想和他们打一架。”封言挠了挠头说道。
芬格尔再度躺了回去,过了许久,封言还以为他睡着了,准备去关灯,却突然听到芬格尔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师弟,你为什么会选择来到卡塞尔学院,跟龙族玩命呢。你的履历其实很好,论坛里有些人说你的生活正常得不像个混血种,本质上其实是羡慕你,因为你在家里有着正常的生活,但是学院里很多人都回不到那样的生活。”
“混血种的父母总会是混血种......你理解我的意思么?大家总是前仆后继在与龙族那种神话中的东西相对的战场,留下的人就踩着队友的尸体继续前进。这里本质不是学院,是战场的前沿,我们离战场很近很近。所以对你来说,回中国也很不错,至少在家里你还有老爹,有喜欢你的妹子,有光明的未来,不是么?”
“是很不错,但是总觉得少了什么......就是仿佛那些不属于我的感觉。如果是你,你会回去么?”封言轻声回道,从小到大他愈发能察觉到自己与世界的割裂感,老爹是对他很好很重要,但是除去老爹,本质上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归属与依赖。有龙族的真实世界也好,龙族不存在的普通人世界也好,对他其实都一样,他是穿越到这个世界边缘的鬼魂,不知所来不知所去,这种感觉随着他长大愈发明显。
芬格尔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天花板,那双银灰色的瞳子里有什么神情一闪而过,像是兔死狐悲的同情或者某种孤独分泌物。
“回家是很好,我以前也准备埋头当个鸵鸟什么都看不到,跟大本钟一样摆完一生。”
“其实来了学院之后我还是觉得我也不属于学院,我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感觉和以前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封言慢慢说道,“世界上有很多什么都没有的人,以前我没有能力就看不见咯,但是现在我有了改变这些的力量,总想试一试,就当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咯,就算最后什么都改变不了,就算这些本质上对我......没有什么意义。”
芬格尔突然转头过来,一副憋笑的样子,“师弟,你这句话真的好像漫画里的中二少年,要是再喊一句‘我的宿命就是走遍世界杀死巨龙’就更像了。”
“那也太浮夸了,不过龙族和混血种这种设定,说不定我们就活在别人看的热血小说里呢。”封言说着白烂话。
芬格尔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不行,按这种设定,龙族肯定不是最终BOSS,肯定会有隐藏在幕后的黑手。”
“哦,比如?”封言来了兴趣,难道芬格尔要跟他透露一下汉高那群欧洲混血种的组织?
“比如隐藏于幕后,促成争斗的‘黑色骑士团’?”
封言脸上挂了一条黑线,芬格尔说的是动漫《叛逆的鲁路修》里主角建立的反叛帝国的组织,“你怎么不说‘SOS团’呢?既然放飞自我了,干脆想得再大一点。我还说最终BOSS是‘奈亚子’呢”(SOS团是《凉宫春日的忧郁》里主角们的社团,SOS意为‘让世界变得更热闹的凉宫春日团’)
“‘奈亚子’是什么,那个动漫人物?”芬格尔头冒了出来,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口误了。”封言差点说漏嘴,不同于最近热播的《叛逆的鲁路修》和《凉宫春日的忧郁》,按目前的时间线《潜行的奈亚子》应该还没出版。
“听起来是个好看妹妹。”
“呵呵。”封言心说确实,对于本体千面的“伏行的混沌”,奈亚拉托提普可以是好看妹妹,也可以是脸上长有角状巨型触手的巨人,希望芬格尔看到那副样子还能说出好看两字。
不多时,上铺传来了芬格尔的打呼声,封言蹑手蹑脚关掉了灯,看着窗外的月光发呆,他不担心明天的考试,‘S’还是‘A’对他没有区别,狮子再怎么也不会被当成橘猫,他的‘S’级好歹是经过系统认证的。
他是在想此时此刻遥远的中国,大概是早晨,老爹应该醒了,可惜没人给他照看店了,老头子少不了偷偷骂他几句。
突然他想到了路明非,在他被强化血统恢复记忆前,只是跟他打过几个照面。好像还说过几句话?
好像是在一个暴雨夜?是哪一天来着。封言昏昏沉沉得想着,困意逐渐如潮水般涨来,他闭上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