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做到的。”
古尔曼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先生你拥有几座铅工厂,雇佣了很多女工,那么你知道铅中毒吗?了解铅的危害吗?”
躺在床上的德维尔沉默了几秒道:“以前不知道,后来工厂里几个女工生病了才知道,你是说我的心理疾病是因为对那些制铅女工和上釉女工的愧疚?”
之后的德维尔爵士占据了谈话的主动权。
详细解释了自己的制铅工厂,它们不仅待遇远好于同种类的工厂,而且他还会资助生病的女工看病。
而当古尔曼问起德维尔爵士为何不在工厂里添置防护粉尘和铅中毒的设备时,德维尔先生也表达了自己的无可奈何。
如果自己这么做,那么工厂将会因为赔钱而倒闭,况且就算自己这么做了,也只能帮助到很少一部分工人,无法成为行业标准,带动他们做出改变。
古尔曼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个人是无法对抗整个环境的。
这也不是他来此的主要目的,古尔曼没有再纠结这个,而是进入了正题:
“爵士,你的心理问题来自于这样一点一点积累的愧疚,你本来以为这种愧疚已经淡化,但有件事情有刺激到了这种愧疚,让你陷入了疾病。”
“有件事情刺激到了我?我怎么不知道?”德维尔又疑惑又肯定地说道。
“你刚才睡着了几分钟,并且告诉了我这件事情。”古尔曼解释道。
“催眠治疗?怪不得我刚才睡得那么舒服。”德维尔习惯性地作着猜测,预下结论。
“是的。”古尔曼肯定地回答后继续解释道:“你曾经在马车上看到一位死于上班途中的女工,她在你的瓷器工厂上釉,死于铅中毒。”
“我不太记得了。”德维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太确定地说道:“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儿,只是我最近失眠,记得不太清楚......”
他想了想决定不再压榨自己疲劳的大脑,直接问道:“那名女工叫什么,我该怎么样治疗自己的心理问题?”
“两件事。”古尔曼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第一,那位女工叫海莉叶·沃克,你需要找到她的父母,给予补偿。”
“第二,在报纸和杂志上广泛宣扬铅的危害,让你的慈善基金会帮助更多的工人,并且尝试推动这方面的立法。”
德维尔缓慢坐起,自嘲笑道:“前面几件事都没问题,只是立法,我觉得没有任何可能,立法只会让国内的工厂降低竞争力,让这些行业陷入身体危机,一个接一个破产,大量工人失业,到时候只会让情况更加糟糕。”
“议员和贵族们不可能通过这种法律,古尔曼律师,你是个好人,只是太年轻,想的太简单,有些天真,缺乏一些经验。”
古尔曼没有说话,德维尔爵士则是安排管家和仆人请来了海莉叶的父母,给予了他们300金镑的补偿。
这300金镑还被德维尔就是贴心地换成了由1金镑,5苏勒和1苏勒组成的零钱,方便这个贫困的家庭使用。
300金镑大约相当于前世的30万,在这个工厂没有工伤的年代,对于这个贫困的家庭无疑是一笔巨款。
看到海莉叶的父母拿着死亡赔偿金,兴高采烈千恩万谢的离开了,灵视范围内那道冤魂也终于消散。
古尔曼转头才看向德维尔爵士道:“德维尔爵士,事实上对于这种事情,我有一个完整地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