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成看了过去,只见一彪人马绕过树林,出现在大路上。
三四百个拖枪拽棒的汉子,被十几个骑士引着,正往前赶路,猛看到扈家庄的队伍,立刻停了下来。
“前面可是扈少庄主!”
一个丑脸汉子上前来,大声询问。
“正是小弟。”
扈成翻身上马,也赶了过去,对那汉子拱手道:“杜兴哥哥,辛苦你了!”
“客气了。”
那丑脸的杜兴回了一礼,回头示意道:“我家主人也来了。”
扈成往后一看,骑士簇拥着一个骑白马穿金甲的大汉,立刻策马过去,对那大汉施礼:“李伯父,劳你亲自出马,扈家感激不尽!”
那大汉面目严肃道:“三庄本为一体,三庄之事,谁也不能置身事外。祝家欺负扈家,我李家不能坐视不管。”
扈成抬头细看此人,虎头鹰眼,猿臂狼腰,衣甲华丽,气势逼人,比杨志还要威猛几分,心中不由暗赞:“好一个扑天雕!”
这大汉正是李家庄庄主,扑天雕李应,前面那丑脸汉子,则是他的心腹管家鬼脸儿杜兴。
“祝家兄弟个个能打,还有个更厉害的铁棒栾廷玉,李家也有能打的。就我扈家最菜,靠一个小妹妹撑着,不被人吃了才怪。”
扈成心中哀叹,问李应:“祝家的人还没到,李伯父人马要驻在哪里,我给伯父腾地方。”
“不用让,我就驻在这里。”
李应回了一句,看着扈家庄的人群,疑道:“扈成,你为何带这许多人来?真要和祝家搏命吗?”
扈成道:“那要看祝家态度如何了,倘若依旧欺人太甚,兔子急了也咬人。”
李应鹰眼放出精光,瞅了他一眼,抬手说道:“我会尽力相助。但是,三庄可以打斗,不能胡乱杀人!”
“唔。”
扈成不置可否,拱拱手,拉转马头返回阵中。
两庄人马又等了一会,祝家庄的人终于来了!
也是三四百号人,都穿着黄色短褂,阵容严整,拎着棍棒大踏步走来,激得灰尘漫天。
二十几个骑士走在队伍中间,看见前面的人群,立刻从路边加速上来,挑了个平坦地方,指挥步行庄客在此列阵。
“扈成,你胆子不小啊!”
内中祝彪当先看到扈成,大笑道:“上次被阿爷打破了头,吓破了胆,这番带了这许多人来壮胆。哈哈哈,这次还敢来,阿爷可不饶你了!”
“哈哈哈哈!”
扈成怒火中烧,也大笑起来,喝道:“祝彪,休要得意,爷爷这趟要抓你回去,把你剥光了给爷爷陪床。”
“你……”
祝彪险些气了个跟头,脸色铁青,打马就要冲杀过来,却被身边一个汉子抓住了马缰。
“三弟不要急躁,等谈完了,再收拾那厮不迟。”
那汉子三十多岁,体魄健壮,横着朴刀在鞍上,却没有和扈成说话,而是朝一旁的李应发问:“李庄主,你怎么也来趟这趟浑水?”
李应单手叉腰,语气傲慢道:“祝龙,听说你祝家准备吃了扈家,问过我没有?”
那祝龙还没出声,一旁的祝彪就叫了起来:“我祝家做事,何需问你李应!”
李应大怒,喝道:“三庄之事,我就管得!你不应,便是承认要吃扈家,我就要帮扈家!”
祝彪用枪指着他,大骂道:“李应,你以为你是哪个?莫要多管闲事,不然休怪我不留情面!”
“黄口小子,安敢辱你老爷!”
李应暴怒,拎起钩上点钢枪,纵马奔出,直取祝彪。
“以前敬你年长,不要以为我怕你!”
祝彪也不是示弱,挺枪跃马迎了上去,二人双枪并举,来回冲杀,在场中恶战起来。
“吾儿,不报出身份,更待何时?”
扈太公见局势瞬间失控,急忙催促儿子。
扈成眼睛看着战团,摇头道:“我改变主意了,先不报给他们知道。”
“那是为何?”
扈太公忙问。
扈成冷声道:“祝家人如此瞧不起我家,我亮出身份,他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最终还是要打一场。与其如此,不如先打!把他们打服了再报身份,自然恭恭敬敬,不敢再挑衅!”
扈太公跺脚叫道:“可是我们怎么打得过祝家?你以为人多就行吗?都是来占便宜的,打不过的!”
扈成道:“父亲看错了。换做以前,的确打不过,但是这次……”
他顿了一下,握拳叫道:“我要大破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