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
“下官按照陛下的旨意,妥善安排着胡惟庸。”
牢头讨好的声音在走道里响起,惹得周围的牢房骤然变得格外嘈杂。
“燕王殿下,罪臣冤枉,是胡惟庸指使我的!”
“燕王殿下,请告诉陛下,陛下不能这样对我们淮西啊,我们为陛下、大明流过血,本侯还有丹书铁券,燕王拉本侯一把啊!”
“殿下啊,罪臣有九十老母,下有襁褓里的幼子,求陛下开天恩,饶罪臣一死!”
朱棣根本没有理会耳边的呱噪。
跟着牢头走向最深处的牢房。
有旨意。
让他把胡惟庸这个老匹夫提出来。
跟着父皇一起前往钟山。
起初朱棣还有些不解。
经过大哥朱标的解释后。
朱棣明白了。
从肉体消灭胡惟庸轻而易举,他们父皇要做的是从精神方面,彻底摧毁胡惟庸的妄想。
什么饿殍遍地。
不过是将死之人的幻想。
“咔嚓。”
锁芯被开了,缠绕着铁门的锁链,在牢头的拖拽中发出哗啦声不绝于耳。
站在牢门外。
朱棣能看见,牢头确实是为胡惟庸保持了体面。
不同于关于其他罪臣,充满跳蚤爬虫且肮脏的牢房。
属于胡惟庸的牢房,则被收拾的干净净,还摆放着桌椅提供了读书的地方。
“胡惟庸跟本王走吧。”
“能让燕王送老夫一程,不亏!”
很快胡惟庸认识到自己猜错了。
他发现自己了一辆黑色的马车。
从刑部的大牢离开后,驶向了一条陌生的路。
不是菜市口。
也不是处于处刑的地方。
胡惟庸通关门帘隐约判断着终点,视线死死锁在出现龟裂的黄土表面。
在肩头低着刀假寐的朱棣,直接一语点破了真相,“这是去钟山。”
钟山?
胡惟庸陷入了疑惑。
为什么会去这里?!
紧接着骤然想起,朱元璋在庭院里说的那句话。
‘没了你胡相...’
“难道是要带老夫去见苏先生吗?”
朱棣没有回答,更懒得理会人老成精的胡惟庸,他的使命是把胡惟庸带过去仅此而已。
咣当。
车轮似乎是撞到了什么。
紧接着马夫的唤马声,让胡惟庸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下车吧。”
朱棣率先走出车厢,在路边等待着和胡惟庸。
胡惟庸撩开帘布,还没下车就被眼前的景色,摄住了眼球。
记忆里满是荒地的钟山。
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世外桃源。
心形湖边的二层楼,沿着道路两旁栽种的水稻,在秋风的吹动下如金色的浪潮徐徐涌动。
视线在往前。
胡惟庸看到了,他高举相位在大明从未见过的独特叶片。
这是什么作物?
心中的疑惑,还有持续多久。
就看到了远处草地,飞速驰骋的汗血马。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胡惟庸感到了一丝不真实,跌跌撞撞踩着马凳落在地面。
当走进小楼时。
胡惟庸思绪陷入了宕机。
所谓的苏先生!
竟然是为他算命的算命先生!
他还一直以为!
皇帝口中的苏先生。
是类似于仙风道骨那样的老者。
“没想到啊,后生可畏。”
胡惟庸的视线越过朱元璋和朱标,凝视着苏长生的脸庞,连声感慨。
“胡惟庸。”
“早就跟你说过,咱还有苏先生。”
老朱顿然起身,不再剥花生,在手里揉搓着花生粒。
“如此好山好水,倒也是个不错的葬身之所。”
“别妄想了。”
“咱今日叫你来,正是让你睁大狗眼,让你对你的妄语,觉得可笑!”
“老四把他为咱拉倒稻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