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燕王求见。”
乾清宫内响起的宦官禀报声,让老朱感到奇怪。
刚才早朝时,老四怎么不当着文武百官的提出来。
而要等到散朝后,一个人悄悄过来?
难道
新建立的锦衣卫已经取得成果了?
老朱来了精神,把手中的奏折放下,“快宣!”
“父皇。”
穿着亲王朝服的朱棣,颔首垂目对着坐在龙椅恭敬行礼。
老朱根本不在乎这套虚礼,直接说出了之前的猜测,“咱们的锦衣卫指挥使,是不是得到什么,咱都不知道的秘闻?”
“儿臣获悉,父皇一大早在钟山和应天之间,走了个来回,父皇的龙体生龙活虎,儿臣自愧不如。”
“看来锦衣卫的发展不错,连咱的亲军里都有了你的人。”
老朱的声音看似平淡,却藏着不显山不显水的惊涛之怒。
朱棣丝毫不畏惧,三人混搭他都经历过,还怕唇枪舌剑?
在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了个厚厚的奏折,“父皇,请看,这是锦衣卫如今的名册。”
老朱走下龙椅,亲自接过来了,奏折然后在手中打开。
奏折一点一点展开。
胜雪白纸密密麻麻的名字,随之引入老朱眼中。
特别是众多名字前,表明了所潜伏的官邸、官署、以及哪位公侯之家。
即使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听闻,老朱也不禁心生赞叹,老四还是有些手段一时间能发展这么多暗桩。
“老四你干得不错。”
“父皇在赏儿臣之前,儿臣有要紧事奏报。”
“那你说吧。”
“在京师市井流通的大部分纸币,在最近几天交易往来中正在消失,似乎暗中流向了一个源头。”
纸币?
老朱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如刀锋利。
身的气质也随之发生变化,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帝王盛怒!
“查出来了吗?”
“如果有人敢对纸币产生歪念,无论是谁,朕都要砍了他和三族脑袋!”
朱棣顶着帝王之怒,声线发出颤抖,“纸币流向了朝堂百官、以及我淮西的诸位勋贵。”
百官和勋贵。
老朱顿时察觉到了不妙,背着手在大殿徘徊,“咱明白了,纸币比铜钱和白银方便多了,咱们的功臣们,是不是拿着纸币,交易所侵占的良田?”
朱棣再次从袖子里取出一份奏折,高高举过头顶,“父皇慧眼如炬。”
老朱连看都没看一眼。
这群淮西的老兄弟,无法无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老朱是一直念着旧情,不止三番两次提醒他们收敛。
淮西老兄弟被提醒后,却搞得愈演愈烈,甚至纵容家仆为祸乡里。
还是当初...
丹书铁券的错啊。
老朱叹了口气,让他们有了胡作非为的底气。
因为免死。
所以无视他的警告。
因为免死。
所以仗着身份胡作非为。
现在有了纸币。
那些老兄弟的暗地里的交易,也逐渐开始浮出水面。
“老四。”
“儿臣在!”
“把这些罪证就咱保存好了,等到时候咱会给那些老兄弟,算个总账,过个好年!”
老朱从不会心慈手软。
而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举彻底纠正当初自己心软犯下的错误。
“锦衣卫还是其他事,要奏报吗?”
“有!”
“锦衣卫探听到风声,胡相要对科举动手。”
“儿臣,建议是否盯紧主考官郑九成和其他诸位副考官?”
呵。
都来了?
老朱被气笑了。
脸色却愈发冰冷,亦如让人遍体生寒的寒冬。
“不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