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惊呼,让张妙之心头一颤,他一剑劈开面前的红发青年。可他却是狞笑了声,又立马欺身而上。
让张妙之只能招架,
就在电光火石间,张妙之抬手扔出道极光。
这光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眨眼的时间就出现在三徒弟面前。随后,就见着这光骤然破开,一尊金黄的玲珑宝塔迎风涨大。
须臾间,足足十丈大小,威风凌凌,巉岩而立。
砰——
白骨巨手撞在这宝塔之上,发出偌大的轰鸣声响。就听咔咔几声,白骨巨手泛出裂纹,随着一块骨片滑落。整个白骨化作的手掌也如崩塌的殿宇般碎裂成废墟。
咦!
那莫名的阴影中发出声轻咦。
张白鹤三人瞪着眼睛,望着面前的宝塔,心跳如擂鼓。
方才那一瞬,他们三还以为自己完蛋了。
只是呼吸之间,三人就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此刻劫后余生,不免浑身都冒起阵冷汗。
“进塔!”
张妙之吼道。
三人立马打了个激灵,随即打开宝塔大门,钻了进去。
“好宝贝!”红发青年见着那造型典雅的九层宝塔不由赞道。
当下没能得逞也就停下了手,红发青年人影一闪,便出现在那处阴影之间。张妙之踏步而来,眼神凝重的望着眼前,在那暗处他感觉到一丝似曾相识的气息。
窸窸窣窣的响动,是踱步踩踏在杂草和泥泞中的声响。
一道人影豁然走了出来。
与之红发青年并肩而立。
张妙之瞳孔微缩,眼眸中闪过道惊讶,好一会儿才唇齿微动,看着眼前那善目慈眉的老者轻声道。
“杨员外.......”
杨太平轻轻点头,熟人相见似打着招呼,“许久不见,看来道长风采依旧啊。”
“不过月余时间,我能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张妙之摇摇头,随后眯起了眼睛,“倒是杨员外你,着实让人有些出乎意料啊。”
张妙之见着杨太平浑身都透着股难言的诡秘和阴森之感。他整个人的气质大变,就像换了个人一般。如果不是他的样子还尚未发生变化,站在此处,张妙之也不一定也认得出来。
“我一行将就木的孤寡老人,身上多些阴沉死气应该不算什么大变化吧。”
“杨员外谦虚了,你身上可不止是死气那么简单。”张妙之放低了声音,转而道,“我有一个疑问,我记得当初明明没有在你身上感受到丝毫修炼的气息?”
杨太平笑了笑,“也是在道长几人走后,才下定的决心。”他揽了揽衣袍,展示着自己现如今的模样,“还是多亏了昔年帮助过的那些人,不然我也不会进境的这么快。”
“血祭那些百姓的人是你?!”张妙之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我只是要回属于我的东西。”杨太平同样冷着脸,毫不相让的回道。
魔气在杨太平身上涌动,一经出现,他脚下所站之地就泛起片冰霜。这层冰霜向着张妙之蔓延而来,却止步于金光咒前。
两人目光相交,在脚下霜寒与金光间泾渭分明,形成了道好似势均力敌的天堑。
红发男子嘴角勾起抹邪笑,他还是头一次见杨太平如此动怒,又瞟了眼张妙之。心想,这道士大概就是杀了他儿子的那群修士之一。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难怪大善人一路上都面沉如水,这是巷窄遇仇人,狭路相逢啊。
“好了,再怎么叙旧也差不多了吧。”
红发青年瞪向张妙之,“小道士,把东西交出来吧,我没空掺和你跟他的恩怨。”
张妙之斜眼望向这人,轻声道,“你又是谁?”
“我?”红发青年指着自己,张狂的神色露出抹霸道,“我,你都不认得?”
“本尊乃是.......”
张妙之摇摇头,打断了这人的话语,“不必说了,我不感兴趣。”
“牛鼻子!你是在找死?”红发青年桀骜的脸色顿时阴沉如水,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道。
“司徒,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啊。老说自己名声响亮,可张天师似乎根本没有听过。”
杨太平打趣道。
司徒杰顿时杀意四起,冷眼瞥了下杨太平,“大善人,你最好把嘴闭上。”
呵呵.......杨太平冷笑了声。
张妙之伸手一招,那矗立在一旁的九宝玲珑塔便缩至数寸大小,立于他手掌之上。天空雷云还在汇聚,已然将方圆一里地都遮蔽在厚重的层云之下。
司徒杰望了眼陡然暗下来的天空,嘲弄似的勾起了嘴角。
旋即一团血色火焰从他手中凭空出现,司徒杰宛如攥着一颗跳动心脏,就见这火焰在跳动中逐渐变成了一簇火苗。那颜色鲜红欲滴,真如血液一般。
就见司徒杰屈指一弹,这火苗便缓缓朝着张妙之飘来。
所过之处,地上冰霜消融,生长在缝隙中的野草也随着这火苗的飘动开始枯萎。
它的速度明明很慢,却仿若携带着擎天之势,向着张妙之压来。
心下微沉,张妙之的身影陡然消失在原地。
就见那火苗也随之而来,并没有因为他施展咫尺天涯而拉开距离。仿佛自己与那火苗间的空间被固定,无论自己如何挪动,也无法摆脱。
这术法.......甚是诡异!
张妙之能感觉到那簇摇曳当中藏匿着恐怖的力量。
一种足以将这片地化作炼狱的力量。
手中掏出张黑色的符咒,朝那火苗扔去,嘴中念叨,“受天尊法旨,赦令!永堕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