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茅草屋前,到处都是暗红色的血迹。
整个村子没有丝毫声响,幽静的像鬼蜮。
“师......师父.......”张白鹤忽的一怔,只觉得顿时好像没了力气,他弱小的身子打了个闪。
张妙之连忙将他扶助,轻声道,“以金光咒护身,在以清心咒护神。”
闻言,张白鹤和张小果两人身上都立马绽出道金光,随即口中默默吟诵起清心咒来。
张妙之没有大碍,这点魔气还不足以对他造成影响。
只是......
这处村庄离集庆不远,按理说不可能存在妖魔,可眼下整个村子都被屠戮一空。只剩下许多白骨残肢,连魂魄也都消散,唯独这屡屡魔气还有残留。
三人慢步走着,路过一枯骨,其上还粘连着皮肉,看起来很是渗人。
张小果抓着张白鹤的衣领不敢看,只留出两个浑圆的小眼睛一出一缩的瞟上几眼。张白鹤也从未见过这等可怖之事,在他的印象中,也只有虎豹豺狼才能干出这等事来。
可眼下若说是兽行,未免啃噬的太过干净了,连内脏都没了。
要说是有妖孽作乱,张白鹤觉得也不大可能,自化形后他和张君虎反倒是更喜人的生活饮食。自觉在如以往那样,反倒是有些不习惯。这可能也和修习道家真法有关。
但从本质上来说,成妖后大多都会杜绝为兽时的习惯,因为灵智不允许他们在只简单的遵循本能。
想了许多,张白鹤还是不清楚能做出这种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心头觉得有些厌恶。
仿佛空中残留的气息,和自己如天敌一般,让他下意识的就绷紧了身子。
体内灵气开始不断运转起太平洞极经,比之平常修炼的时候都要流畅迅速。
“有五六天的时间了,动手之人干净利落,血祭了整个村的人,收其魂魄,炼其精髓,如此残忍究竟是何人所为?”
“阳州一向太平,也没听说有这等大凶大恶之徒啊。”
张妙之凝重起眼眸,细细打量着那些血迹和残留物来,道眸蕴起,他瞬间就看到了过去。
狂风大作,黑云压顶。
有一浑身被黑雾缭绕的人,悬立在半空之中。只见他挥手招出一大旗,插在半空中的虚无处。
接着,森然的魔气就从这大旗中涌动而出。少顷,整个村子都被魔气覆盖,就见着那些村民目眦欲裂,鲜血和皮肉从口中狂涌而出向着那大旗汇聚而去。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村子里就没有一个活人,只剩下一片死寂。
吸收了血肉的大旗迎风便涨,宛若长枪上竖起旗帜,飘动中四周还盘绕着数不清的怨魂在哭泣发出嘶嘶痛苦的哀鸣声响。
张妙之收起道眸,沉重道,“果然是魔修所为。”
他看不清那人的样子,但却看得清楚那大旗。
乃是招魂幡,一种很出名的鬼道法宝。见那大旗已颇具威能,可能已经不是普通的法宝,其上怨鬼哭嚎,数量多如牛毛绝不止这一个村子的数量。
在来之前,定然已经有不少地方被其给荼毒殆尽。
“多事之秋啊。”张妙之叹了口气,随即又肃穆起脸色。
这地离龙虎山也不算远,不过百里地的距离,稍一规划,那就是他的地盘。
现在竟然有人在他的地盘搞事,这如何能让张妙之不放在心上。当然,就算是在其他地方,作为道门天师也不能放任这等事而不顾。
只是,那人好似早有预料,行事遮掩,一时间倒是不好入手。
张白鹤捂着鼻子,这腐败的味道有些难闻,他皱着眉问道,“师父,好像没有活人了。”
三人兜兜转转,别说活人了连个活着的家禽也没有。
“不慌,在看看,这等事不可马虎。”张妙之挨家挨户的搜索,些许房内的景象更加凄惨,他挡着没敢让两个小家伙看。
直到探索完最后一间屋子,张妙之也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更别提侥幸活下来的人了。
“走吧,先回山。”
张妙之没有再让张白鹤化作苍天白鹤,剩下的路途已经不远,他正好也想试试咫尺天涯这门术法。
就在这时,一声破空之声忽的传来。
张妙之看也未看,金光咒自然蕴起,随即轻轻一掌将飞射而来的东西给打飞了出去。接着,他才正视起那袭击来时的方向。
手中袖袍无风荡漾,紫青两色咻然飞了出来,正是子午雌雄斩邪剑。双剑一出,就嗡嗡作响,似乎在生气,那股稀薄的魔气让它们大怒,仿佛受到了挑战。
“护好他们。”
张妙之只来得及说上一句,就一步踏出,与从暗中冲来的人影交击在一起。
两柄斩邪剑得令,分立两侧护佑着张白鹤和张小果。
就听砰的一声巨响,那人影只退了半步,随即啐了声再度冲来。双拳如风,带着千钧巨力向着张妙之砸来。
“武修?”张妙之只是一声轻咦,就悉数将之这人的攻势接下。
他拳掌如影随行,愣是没让这人突破分毫。
砰砰声不断,又有两人的奔袭声响起,张妙之侧目一看,这两人穿着样式统一的劲装,看起来不像是那魔修。
只见一人高高跃起,手中大刀瞬时就拔了出来,刮起阵劲风,劈来血色刀芒。
“何方妖人,竟敢在我阳州地界干下此等天怒人怨之事,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这人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