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
张妙之忽的睁开眼睛,两小也从睡梦中被吵醒。
上清之地陡然间响起钟声,一连九下,随后一道偌大的声音传遍四面八方。
“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於江海。”
“道尽藏私,终不可得也。”
“争锋露头,方能寻一线之机!”
“巳时初,上清后山云雾之巅,恭候道门诸位大驾。”
话落,顿时一阵骚动,张妙之眼神微凝,目视远方,道门大比终究还是来了。
张白鹤和张小果则是相视一眼,就见张小果迷迷糊糊地的揉着眼睛,愣道,“开饭了?”
张妙之抬手一卷,两人就从床榻上下来,他催促道。
“对啊,赶紧洗漱好,不然待会就没得吃了!”
一听这话,张小果嗖的化作一阵风,跑出门去。
张妙之愕然的看了眼他,这家伙还未筑基,八九玄功就已经入门了?
那速度可不慢啊。
........
巳时初,张妙之携两人来至上清后山,此间此地已经人满为患,环山而立。道门诸派中的长者更是手段齐出,法宝尽现。五光十色的灵光在半空中闪烁,其上立着各个仙风道骨的诸派道人。
张小果摸着肚子,打了个嗝,他躺坐在张白鹤肩头,望着密密麻麻的人影拿起路上折下来的小枝丫剔着牙。
今早的伙食很好,欣许是因为接下来的活动颇废体力。
几人站在外围,登山之路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张白鹤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一个个想要往前挤进去的身影在更迭交替中不断变换。
他不由拉了下张妙之的衣摆,“师父,咱们怎么进去啊。”
张妙之抬头看了看天上,笑了笑道,“鹤儿,你可得站稳了。”
闻言,张白鹤不明所以。
就听两声轻吟,张妙之宽大的袖袍中飞出两柄飞剑来。一紫一青,环绕而立。
这动静瞬时让周围人挪开了脚步,赶忙后退了些许。
就见子午雌雄斩邪剑,欢呼雀跃了会,随即稳稳停在半空之中。张妙之抓住张白鹤的衣领,脚下一点就飞跃其上。将张白鹤放在青色飞剑上,自己则脚踏紫色飞剑。
他负手而立,脚下飞剑便化作一抹虹光,朝着天际飞去。
张白鹤瞪大眼睛,这趋于笔直的上升,让他顿感慌张。身形稍稍摇晃了下,就见脚下斩邪剑绽放出到青色流光将之两人拖住,助他稳固了身形。
瞬时,三人便来至半空之中,身周是形状各异的道门诸派的法器。
其中由以飞剑居多。
所以张妙之三人上来,到不怎么显得突兀。
只是不少诸派掌教见着都把目光落至他们脚下的飞剑上。那氤氲的灵气已如生灵般,明显是化了灵的飞剑。而且,那紫青灵气中还带着股至阳至刚之感,修为越是高深越是能察觉到这两柄飞剑的不同寻常。
说是至宝也不为过。
瞧了些许,忽的有人惊道,“子午雌雄斩邪剑?!”
这声像是在问,又像是在解释。
一言出,诸多道门掌教都瞪起眼睛,望了过来。眼中震惊之色难掩,相互之间都能看到丝不可思议。
子午雌雄斩邪剑自三四百年前就从未再出现过。
传言,此两柄破邪剑道剑,已经遗失,却没成想依然还在天师府手里。
此时见着踏剑而立的张妙之,这些人也不由心思各异。但无论怎么说,他还真是大胆,此等道门至宝,也敢示与人前。
就这点来说,这位当代天师,确实是比前几任要强了不少。
“妙之的胆子比元化师弟要大啊。”
虚玄一众立在一柄长梭之上,他抚须直笑道。
“其实元化师兄也曾用过,只是用的比较少罢了。”蓬丘在一旁附和道。
几人暗自点头,自那日散去,虚玄又一一拜访了几人。
言之变数一事,论至深夜得出一个结论。
若为变数,当打破常理,才能扭转未来。于是乎,他们私下里定下约定,若是张妙之能跃过此次劫难。那几派当鼎力相助,可若是上清赢了,那也只能护张妙之身全,以求为天师府留下传承。
至于茅春一,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这也是束手无策之计。
道门在求变,如果能以天师府为首自然是最好的,可若是不行,总得有人要站出来。
茅春一的实力有目共睹,除了操之过急外,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遥遥与之对望,张妙之微微颌首,算是跟虚玄等人见礼。他没有御剑飞过去,而是保持着距离。这也是虚玄的安排,天师是不能附庸于人的。
他只能走在前面,做领路人。或者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四周依然有飞虹之声,就见远处御空飞来几人,正是茅春一和一众上清长老。
玄月在也其中,那绰约的身影披着霓裳迎风而立,看起来唯美无比。
随着几人来至场间,半空中顿时响起声整齐之音。
“见过天阳师兄!”
张妙之没有问候,虚玄等人也没有出声。可这声依然洪亮,似有振聋发聩的错觉。
茅春一身子高大,审批紫色道袍,其上印着金色符文,他面容严肃负手而立,对着诸人微微点头。
随即喝道,“阵起!”
就听轰隆隆的巨响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