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五很久之前就对大明宗亲的王庄,还有他们手里的银子垂涎欲滴,哪怕不是白拿,而是和那些大明宗亲合伙做生意,每年给那些大明宗亲大笔银票,或者往他们在自家钱庄里的存折狂加数字。
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养多少兵,多少百姓。
可他一直东奔西走,根本没机会和那些宗亲接触,现在有机会和周王世子朱恭枵见了面,朱恭枵又是一幅应声虫的做派,他不把两件事一起干了,简直对不起现在这么好的机会。
想完,他就极其热情地对朱恭枵道:“王叔之前所为之事堪称当世英豪啊,城下十万大军,王叔心中却毫无胆怯,来,小侄敬王叔一杯。”
朱恭枵连忙跟着朱五饮了一杯,接着就是连连告罪。
见朱恭枵对自己在开封城干的事是真的很惶恐,朱五想不到还能用什么方式奉承对方几句,和对方拉关系。
说朱恭枵贤良?
河南都有那么多饥民了,说那不是打朱恭枵脸吗?
所以朱五想了想,发现自己只能谈正事,就向朱恭枵道:“王叔,小侄知道,在开封城下逼那些乡绅送上钱粮,让王叔很为难。
小侄也清楚,如果要送上钱粮,王叔的份额肯定比任何一家乡绅都要多。
所以不如这样,王叔您只要带头送钱粮,让其他乡绅的人都交了,到时候得到的钱粮,小侄给您算个总账,到时候咱们三七分账。”
虽然看朱恭枵的态度,不太像是会故意混淆谁是三,谁是七的样子,但朱五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补充道。
“王叔您可别嫌弃三成太少,毕竟小侄这里有一大片人等着吃饭呢,小侄是拿了七成,可我自己手里不会落下一粒粮食,一两银子。
王叔您有三成,这进项已经足够大了。”
见朱五说完,不敢打断朱五说话的朱恭枵连忙回道:“赈济饥民乃臣应有之责,臣一成也不敢要,您要多少,我们就拿出来多少。”
朱五原本以为涉及实打实的钱粮,朱恭枵的态度会稍微强硬一点,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好说话。
不仅不纠结送上钱粮的事,连回扣都不要。
他见状也不克制自己心中的喜悦,露出了比较真诚的笑容道:“真是国难显忠臣,王叔如此深明大义,小侄佩服,还请王叔再饮。”
朱恭枵饮完酒后又正襟危坐,等待朱五吩咐。
朱五见状,又笑道:“王叔,小侄拿了你那么大的好处,也想给你汇报一份好处,王叔可知南直隶闹得沸沸扬扬的退佃改雇,让百姓入作坊的事?”
朱恭枵当然知道,还有过深入了解,可他一个王爷,不好好吃喝玩乐,关注天下大势,是想干啥?
所以就摇头否决道:“臣不知。”
朱五又道:“这可是能让王叔家财倍增的好生意,王叔之后可以多了解了解,不仅是南直隶,现在这赈济河南饥民,那也是一笔大生意,好生意。
河南省各个受灾严重的府县里,哪怕是乡绅,手里也没有多少余粮,只能把银子拿出来,小侄开价二两一石粮,把一石粮运过去,就能拿二两银子,王叔你想想,河南有多少饥民,这是多大的利润。”
“臣有罪。”
“饥民多和王叔你有什么关系?是那群当官的有问题。”
朱五说完,见朱恭枵对自己说的好处没有什么兴致,只是强装出一幅侧耳细听的样子,他也不奇怪。
毕竟朱恭枵身为朱元璋的第十一世孙,享受了十一代的荣华富贵,不在乎什么好处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