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五又笑了起来,“聪明,你很聪明,就是有些太聪明了,盐商手里的现银远比晋商多,可摊子也远比晋商大。
晋商没了,都死了一个许显纯,更有人说本王是王莽,吓得本王不得不和汉光武一样,造一个人头器具自省。
要是本王被你诱惑,忍不住轻举妄动,势必会焦头烂额,恐怕到时候只能多多依仗你这个一直和盐商打交道的扬州知府啊。”
老人被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连声哭喊道:“王爷,下官冤枉,冤枉啊……”
“好,那你说说,盐商都是怎么牟利的,本王要是想对付盐商,又该如何行事?”
老人顿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盐商之利大多在私盐,还有行贿户部,得到的一些私发盐引上。私盐是得盐引之后,超额多贩,每得一盐引,往往实际会贩出去八九引盐。
……
王爷,您想要对付盐商,万万不能行雷霆手段啊,务必要先找好替代盐商的新商贾,……”
朱五也听得出来,自己面前的扬州知府现在是真心实意为自己考虑,脸上带着意味莫名的笑容。
宽慰道:“果然,有些事,下面比上面看得清楚,魏二,他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就扭头离开了。
然后过了三天,他就到了南直隶下苏州府吴江县,他要到那里当知县。
为什么要先去一趟扬州?
自然是因为把晋商灭了后,他朱五算是出了名,不在扬州对盐商虚张声势,他怎么瞒天过海,声东击西?
黄台吉耍那些大明将领的时候,他同样也亲身经历了一遍,吃一堑长一智,现在他就要现学现用。
为什么要去当知县?
当然是因为钱,因为江南乡绅和晋商不一样,不仅双方的实力天差地别,江南乡绅身上又没有什么大罪。
他要是敢玩抄家那一套,就绝对会有义民到时候想办法弄死他,然后对崇祯,黄台吉、李自成之类的人说他罪大恶极
尸体不能下葬,要那些人把他脑袋做成标本,让其他人看看像他这么做有什么下场。
所以他必须要用正常税收的形式,让江南乡绅把银子交给他,同时还要注意方式方法。
不当知县,不和那些江南乡绅亲密接触一波,怎么能知道,普通官员用什么办法收税,什么办法能收上税呢?
而且,不用知县的身份,亲自和江南乡绅打一次交道。
万一将来朱五辛辛苦苦搞出来一个收税的新政。手下那些官员执行不下去,或者执行的时候出现问题了,朱五怎么知道是他手下的官员有问题,还是他的新政有问题?
“刘延庭这个身份是怎么拿到手的,隐蔽吗?”
见朱五问话,魏二连忙保证道:“天衣无缝,刘延庭确有其人,年龄上也没问题,现弱冠之年。
还是正常走流程安置到吴江县的,现在又有扬州那边遮掩,知道王爷您去那里当知县的,绝对只有我们这些随行之人。
而且为了以防万一,老奴还让刘延庭随行,给您当师爷。”
“好,给我说说吴江县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