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赵率教从迁安主动撤退时,黄台吉心里就产生了一个疑问,崇祯不害怕他真的去打京城吗?
而在拿下迁安,面对挡在自己西进之路上的袁崇焕时,他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因为袁崇焕虽然撒出去了大量探子,但大部队却紧守城池,尽管这让他没机会在野外歼灭袁崇焕的勤王大军,可也让他可以轻松绕过蓟西,突袭京城。
面对这种情况,黄台吉没犹豫多久,直接决定潜越蓟州,等到袁崇焕的斥候发现建奴的踪迹时,建奴的大部队已经出现在了京城的东郊,通州。
不过袁崇焕却没有像历史上那样,好像被黄台吉耍了那般,绕开通州,火急火燎地前往京城,而是依旧留在蓟州。
因为这次,皇帝就在他那里。
“陛下,黄台吉果然已经中计,如今他已是瓮中之鳖,京城周边的大军都在其四周不断聚合,到时合兵一处,十面埋伏下,就算黄台吉是项羽再生,也插翅难逃。”
自从朱五发现袁崇焕喜欢说大话以后,就一直把他嘴里的成果折半听,看着地图,心里盘算了一下,眉头微皱道。
“但咱们的可战之兵加起来不过四万,建奴有实打实的五万人,四万打五万,咱们战力不占优,还包围,能行吗?”
见皇帝一张口,就把大明军力削弱到了四万,所有将领的面色都有些怪异。
袁崇焕连忙解释道:“王爷,我大明的精锐确实只有四万,可有王爷您亲自派人运送军饷,军饷不缺,那些普通士卒也都有一战之力。
就以赵将军为例,在知道建奴破关后,他急切之间才只带了四千精骑出发,还有一万步卒在部将率领下随行,更有各方义师不断汇拢。
现在普通士卒已有十万,只是行动迟缓,需缓慢包夹,随着更多勤王大军赶来,这个数字,只会越来越多。”
朱五知道自己闹了个笑话,可他也不在乎,现在所有将军都知道他不知兵,问个明白后,他竭力支持这些将军们行动,不朝令夕改,反而才是上策。
于是他又问道:“咱们这样一步步压缩建奴的活动范围,放任建奴去打京城,京城能守住吗?”
袁崇焕闻言,突然眼眶微红,钦佩道:“宫中两位皇后娘娘均已备好白绫,还担心内卫不敢动手,特意请韩首辅亲自带着百余兵卒,以待城破之事,显我大明气节。
此事一出,京城百姓皆士气大涨,朝中再无人敢言南狩之事。
守城之人还是孙承宗老将军,京城,定然无恙。”
朱五闻言,眼眶也稍微有些发红,良久,才吐出一口浊气,悲愤道:“陛下啊,您怎能害得宫中妇人有如此做派。”
听到朱由检竟然这样自责,袁崇焕以下,所有将领都拜倒在地,齐声吼道:“此战,定要让建奴有来无回。”
虽然让两个皇后准备白绫的主要责任在于他们这些将领,但此时他们心里并没有多少畏惧,因为朱五说了,不会为此事问罪他们。
不过,尽管他们都是老油条,可并不意味着心里没有羞耻之心。
皇帝都这么自责了,他们再不表现出该有的态度,那还是大明的忠臣良将吗,还想当将军吗?
朱五倒是有些莫名其妙,他只是想着说点崇祯的坏话,等到将来局势恶化时,可以让这些将军可以考虑一下换皇帝的事。
至于给这些将军施恩,连守蓟州的赵率教也不治罪,更是因为他要拉拢边军。
现在见这些将领一个个那么激动,跟打了鸡血一样,朱五就只能先干咳一声,重新说回正事:“诸位将军都请起吧,本王心中还有一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