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长的家里和普通的乡下人民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他的房子连带院子都是铁制栅栏砖石围起来的,两垄春意盎然的菜地被栅栏围在内里的左手边,再中央则是一大块平整的水泥地,半开放式的半人高猴子抱桃贺寿的石栏石凋茶室和百多平方的小平方,挨着水泥地的头上以数字7的结构排列而下。
这会茶室里,陆河正坐在竹凳上看着白薇薇在烧水泡茶。
茶室并不算大,估计在二十方上下。
外墙没有什么出奇,无一例外都是砖石结构,内里油刷了白漆,光滑的三面白墙被水墨画般的农家乐铺满。
屋嵴之上炊烟鸟鸟,屋檐之下其乐融融的拉家常老人。
道上鸡狗追逐,小童嬉闹。
河边聚集了一大群洗洗涮涮的妇人,一群大鹅悠闲的划水而过,再远处,田埂一片齐整,三三两两的老农和牛推犁开地。
远山如黛,竹林似海。
很有意境。
白薇薇看陆河把目光放在她接水的水龙头上,不由笑道:
“这个是从山上引来的泉水,老师常年生病,行长不知道打哪里听来的,山泉水熬药良效更好,费了不少功夫才从泉眼里接下来的,老师知道行长喜欢喝茶,投桃报李,就找人给他造了这个茶室。”
陆河点点头。
这个年代,几乎挨着山脚住的村子就不怕没有山泉水。
就是这水龙头有些太现代。
镇上都没完全普及,更何况是村子?
陆家村这会可没一家用上这‘高端产物’的!
当然了,想到张行长好歹是一个镇邮政部门的行长,连白薇薇一个副主任都能喝上百多块钱一两的茶叶,他给家里接个水龙头系统也就不出奇了。
只是,“老师?张行长的爱人是你的老师?怎么没听你提过?”
白薇薇笑了笑,说道,“也是没想起来,当然,我也不是故意的,老师的丈夫就是我的领导,为了能让大家觉得公平公正,在外边该怎么避嫌就怎么避嫌,好多时候时间长了,要是没看到老师,我也很少想起来张行长是老师的爱人。”
刻意回避,我懂。
陆河点点头,表示了解。
白薇薇又笑道,“我大学那会选修了书法,老师就是学里特地聘请回来的,只是她身子不是很好,一个学期也就来四五遍学校那样。到大二下学期她就没再来了,后来我毕业被分配回来局里,上了大半年班,才偶然看到在街面上逛街买菜的老师他们,老师觉得她还有精力,我也想学,一来二去我对这里也就很熟悉了......”
说到这,她满脸骄傲的指了指墙上的水墨画,“看见没?这些都是我跟老师一起合作的,怎么样,有我这样的对象不冤吧?”
“还有你的手笔?那我得仔细看看才成了!”
陆河这才起身去看最后角落的落笔。
那里盖着两个鲜红的四方印章,分别是雅言之印和薇薇之印。
再看看满墙的水墨画,陆河这才真的感到震惊:
“不冤不冤,你有这本事,那是我捡到宝了!”
说到这陆河想起山脚建好的那个展销厅,“白薇薇同志你既然有这样的大才,那也不能小用了,要不,给我那个展销厅也画上几笔?”
陆河觉得老杨肯定喜欢这种!
白薇薇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