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快些!前头老太太都派人来催了!”
“知道了,这会子天刚刚亮,也不知去这么早做什么!”
赖尚荣抱怨了一声,一甩袖袍,带着晴雯往前院走去。
一路来到西跨院,赖嬷嬷早早的等在里面。
“怎么拖到这个时辰,往年可都是咱家第一个到的!”
赖尚荣忙上前搀起奶奶,笑道:“这会子老太太怕还没起呢!谁分得清第几个到!”
八月初三是贾母生辰,因不是整日子,倒也没有大肆操办。
不过虽然并未宣扬,但以贾母一品诰命的身份,前来拜寿的也不在少数,当然四王八公身份相当的,即便王妃太太们来了也只走个过场。
可荣庆堂还是施展不开,故而将拜寿地点放在了荣禧堂内。
自上回荣庆堂献计,已经过去一月有余,赖尚荣也许久未来荣府。
如今也算故地重游,虽不至于物是人非,但却多了一丝纠葛,不免心生感慨。
这次与以往不同,非但有贾家女眷还有亲友家眷,所以赖尚荣不得入内,只在荣禧堂外隔着屏风磕了个头。
就听里面贾母笑道:“快去外头看戏吧!你奶奶留下陪我说说话。”
出了荣禧堂,看到贾政在内仪门处迎宾,赖尚荣因陪着赖嬷嬷从后门进来,所以之前并未与贾政照面,忙上前行了一礼。
“政叔!”
贾政看到他脸色稍显阴晴,摆了摆手。
“你也不算外人,我就不招呼了!”
他看到赖尚荣就记起了潘又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他滚远点。
赖尚荣讨了个没趣,只得原路返回,往后院大花厅方向走去。
行至荣禧堂后楼,正看到一个熟悉的高大丰壮身影,从荣禧堂后门出来。
司棋刚跨过后门台阶,抬头就迎上了赖尚荣灼灼的目光,刀削般的脸上泛起两团酡红。
荣禧堂内宾客云集,早已没有自家丫鬟站的地方了,此时回头进屋已不可能,只能放缓脚步继续前行,只盼尽快离开也免得尴尬。
偏偏事与愿违赖尚荣驻足停步,站在了原地。
眼看着越来越近,只得硬着头皮加快脚步,尽快逃离这个是非地。
谁成想擦肩而过之时,赖尚荣突然来了一句。
“那床单你放哪了?”
顿时四肢百骸一窒,只觉脸上热辣辣烧得慌。
冤孽……
那床单上还有她留下的痕迹,当然不能留在赖家,早被她带回家里,付之一炬。
当然,中间那斑斑点点的梅花烙没舍得烧掉,珍而重之的裁剪下来,收在房里私密之处。
赖尚荣看她僵在原地,也怕有人经过,不容置疑道:“我有话跟你说,找个安静的地方!”
赖尚荣虽然知道荣府后院不是说话的地方,奈何司棋不主动找他,他也难有机会见到。
错过了眼下的机会,也不知下次要到什么时候。
他虽然是现代人,但思想并不前卫,反而十分保守。不管是什么原因,司棋现在也是他的女人,总不能没个交待。
所以,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
司棋只当赖尚荣食髓知味,所以才要找个偏僻的地方。
心里恨不得甩腿就跑,身体却不听使唤,行尸走肉般朝东北角幽静小院走去。
赖尚荣远远坠在司棋身后来到小院内,发现她进了一间屋子,赶忙跟了进去。
“你这是做什么?”赖尚荣进到屋内,只见司棋正在解衣襟盘扣,不禁愕然。
听到赖尚荣发问,司棋呆若木鸡般抬眼看着他道:“你不就是想着这事吗?”
说着抬手一扯,满头乌发顺势披散开来。
赖尚荣愕然不已,怎么每回都直入正题,话说他只想说说话,安一安她的心。
看着司棋两眼无光,好似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好吧!
还是先帮她回了魂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