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潘又安?”
赖尚荣心中有了一些猜测,在学堂里潘又安每每靠近宝玉,便被自己找由头支走,这对于一个有上进心的小厮来说,可不就是针对。
可自己有什么心愿要靠她来完成?
“哦?那你倒是说说,我你要怎么遂了我的愿?”
“你……你别欺人太甚!”
赖尚荣以退为进道:“你不说,我就不奉陪了!”说完转身就走。
边走边在心里默念:“一、二、三……”
“等等!”
赖尚荣转过身来,仔细审视着司棋。
司棋此时也是纠结万分,一边是内心的极度抗拒,一边是表弟潘又安的苦苦哀求。
“不过是口头上占些便宜!”心里默念了一句,仿佛给自己打了气。
鼓足勇气,才从嗓子里憋出一句。
“不就是那点破事!”
这话虽是她自己所说,却仿佛九天之外传来顺着耳朵钻到心里,缥缈虚妄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赖尚荣愈发莫名其妙了,回到原先的位置。
“什么好事破事,不说清楚我可真走了!”
司棋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开口前觉得千难万难,一旦真的说出口,也就那么回事,这会子更是豁出去了。
“不就是男女那点破事,看你家晴雯那浪样,别说你没干过!”
“啧!~”
赖尚荣虎躯一震,早这么说我不就懂了。
有道是,猛虎身前无沟壑,可司棋这么深的沟,却不是那么好跃。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司棋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就要献身。
“难道是仙人跳?”
自家老子提醒过自己,与王家带来的下人分属不同阵营,虽然司棋家也算是贾家老人,但人心难测,谁能保证她家没被人收买,或者单纯想要要挟自家,否则上次去家里找的晴雯,这次为何要在外头。
想到这,警惕之心顿起,往巷子深处瞅了一眼,并未发觉有什么人影。
难不成还有什么摔杯为号?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与其处处小心提防,不如借着机会看看是谁在算计自家。
况且在自家门口,有一万个理由推脱,反是司棋不好解释。
想到这,缓缓向司棋走去,眼角瞟着远处。
司棋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一步一步向后退去,直到退无可退。
原以为赖尚荣即便有心,但只要自己推脱待事成之后再兑现,总能敷衍过去。
没想到赖尚荣步步紧逼,可已经到了这一步,落荒而逃功亏一篑是小,就怕他恼羞成怒,变本加厉对付表弟。
这么一犹豫,赖尚荣的手已经抵住了她的下巴,紧接着手指划过玉颈。
司棋原本打算站着挺尸,心里默默念叨着就当被狗咬了。
只是脖颈处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竟让她一阵悸动,一股浓浓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挣脱开来。
“我怎知你不会赖账!”
这声音沙哑低沉,仿佛憋着许多情绪。
赖尚荣也吓了一跳,他注意力一直在巷子深处,突如其来的嘶吼惊得他退后一步。
眼见无人闯来,知道自己猜错了,并非暗号。
好整以暇道:“好!叫你表弟阿谀谄媚滚远点,我就等着看你何时兑现!”
说完转身就走。
司棋待他转过巷口,仿佛脱力一般瘫坐在地下。想到赖尚荣手指划过自己脖颈,那不合时宜的悸动,心生羞愧只觉得亏负了表弟。
阵阵羞耻感冲淡了不负所托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