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般场景,顾朗哪里不知道,程少商这是经不住责备,便晕了过去。
莲房见到顾朗进来,一阵激动。
她是见到过顾朗的,第一次就是她引着顾朗去见的程少商。
“文将军,您快和女君说说,我家女公子真的和您没什么,当日您只是待了一会就走了啊!”
还没等萧元漪开口,坐在上首的程母率先发难,颤颤巍巍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顾朗厉声道:“就是你抓得我弟弟?”
顾朗先是让莲房抱起程少商,不能老是在地上躺着。
这才转向程母,对于程母的问题,并不觉得有什么,当下朗声道:“不错,正是在下,朝廷钦犯人人得而捉之。”
顾朗的态度,气的程母直跺脚,瞪着眼睛,“我弟招你惹你了,你就在那多管闲事?”
“儿啊,还不快将这捉了你舅父的混蛋拿下!”
一旁的葛氏也煽风点火:“若不是他让侍卫指示董舅父的位置,舅爷也不会被官差抓住,
如今还敢跑到我们家里还嚣张,真是狂妄的没边了。
婿伯,就应该让这狂妄小子受到惩罚!”
此时的顾朗身穿常服,虽然衣料不错,人也精神,可是没佩戴什么装点身份的配饰。
这葛氏以服饰看人,觉得顾朗不过凡人。
程母狠狠地点点头,“正是,正是!”
萧元漪却不准备让程母和葛氏再说下去了。
对着顾朗行了一礼,语气凛然:“文将军大驾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就算你再是位高权重,也不能这样直闯家门。
今天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萧元漪已经维持不住平时的冷静做派了,语气里的火气,根本压抑不住。
顾朗看着萧元漪,目光灼灼,对她的做派非常不满。
他相信,但凡萧元漪替程少商说一句话,程少商都不至于憋屈的晕过去。
“原本是想给少商君分说一二,但现在我更想替少商君出口恶气!”
葛氏闻言,气的发笑,双手叉腰,气愤说道:“还分说一二,还出口恶气,哪家的臭小子,敢到程府来撒野!”
顾朗盯着眼前嚣张的女人,就是这个葛氏,让程少商这些年来吃尽了苦头。
不过顾朗不急着收拾她。
看向萧元漪,沉声说道:“程夫人,我当日回京......”
顾朗将当日的事情,大略说了一下。
只是将自己留下亲卫的理由,变成了荒郊野外,豪门贵女在此受罚,担心发生意外,这才留下几个亲卫,以防不测。
萧元漪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当日自己女儿遇到的,正是回京的文将军,而文将军见自己女儿缠绵病榻,缺衣少食,动了恻隐之心,这才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但她也只是打消了程少商勾引男人的疑虑,却没有丝毫对程少商的愧疚之意。
走进正堂的程始听了这话,满心愧疚,暗恨自己怎么能不相信自己的女儿。
对着顾朗很是行了一礼,感谢他救助女儿之情。
可葛氏却不依不饶:“婿伯,你怎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这个什么将军,定是与嫋嫋对好了台词,若是与嫋嫋没什么,怎么能这么正好就闯入我程家,来替她辩解?”
顾朗觉得自己的怒火从没有哪一刻,这么压抑不住过,这个女人当真是将无理取闹发挥到了极致。
“当日我听少商君说自己无过受罚在乡下庄子,缺衣少药,困顿不堪,家里还是大母和二叔母主事,我就觉得这里面颇有问题。
怎么,少商君没有和男人勾连,就这么让你失望,不惜败坏一家的声誉,也要给少商君安个罪名?”
葛氏脸色一变,眼光虚晃,四处打望,“我......我,我没有,我这只是正常的怀疑,没有......”
与场上的剑拔弩张不同,程少商正徜徉在温暖的梦乡之中,隐隐约约间,她梦到有一个身材高大,背脊宽阔的男子,将自己护在身后,将阿母,大母,二叔母的指责和谩骂全部挡下。
虽然只是朦朦胧胧的看到背影,却有着无法言喻的安全感,嘴角微微勾起,隐现梨涡。
心平气和,竟然就此睡了过去。
萧元漪听完顾朗的话,心中疑虑尽消,也对葛氏更加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