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微微一笑：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与你们么…没多大关系，你们年轻着。”

“你们出去吧，这些日子，不用来与我请安。若有修炼上的问题，我会与你们元神沟通。”

说完，她一挥手，两人便离开了此地。

过了一阵。

大仙浑身微微一颤，低声道：

“出来吧。”

大仙后面，一阵水波变化，王牧身形缓缓显露出来。

“你既然都这么久没参加升仙大典，这一届不参加不行么？”王牧慢悠悠走了过来。

“我什么都可以答应牧哥哥…”大仙微微一笑，“唯独，此事不行。”

“为什么不行？”

“千年了，你，我，她们，都应该有个结果。”大仙道，“不是么？”

王牧心道，一个个都说不通。

是铁了心了。

“有意义么？”王牧道。

“有的。”大仙颔首，“我想，这世界上，应该没有女子愿意与别人分享等待千年的人吧？”

“正好，牧哥哥你如今实力不足，也不像当初能拦住我们。”

“这个机会，自然是大家决出胜负的契机。”

“……”

“哦…”大仙眨了眨眼，“你接下来，可以去见见她们，游姑娘不会生气的。”

“就当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嗯，你应该也是从她们那边过来的吧？你看，我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

当然不会生气了，升仙大典后，反正都见不到了是吧？

王牧心中轻叹口气，碧波海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掌控的，暗流涌动，海潮四起，一个小修士如何能掌控呢？

更别说这天底下，还有那么多的海域了。

人确实不能太贪心了。

“那我走了。”王牧沉默片刻。

体会了碧波海的滋味，也是该去最后一程，丹王宗了。

“去吧。”大仙挥了挥手。

似乎想到什么，她脸蛋微微一热，想了想，问道：

“牧哥哥，你那些手段…是不是和慕红鸢那妖女学的？”

“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想问问…”

“不是，只是纯粹…天赋。”

王牧沉吟片刻，感知了一下。

几日修行，功法长进很快。

但，长进最快的，却是用行动点修炼的其他妙术。

“可你从未碰过我…”大仙低头，不让王牧看到她眼底的羞赧，“你怎么会对我那么了解？”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王牧道，“这千年，我在梦中见过你许多次了，对你自然了解…”

“……”大仙。

大仙不由回想到当初在鹊桥盛会，来世镜中幻象中看到的。

那坠入黑暗中的人影，不知沉寂了多少年，眼中倒映着的那位女子…

难道是自己？

——

王牧走出了碧游宫，正看着敖青与小鲛惑正在面对面争执着什么。

“王牧刚才肯定就在里面…”

“都快你这丫头，害大仙怪罪于我…”

“哎呀，大仙根本没生气！”

“敖青姐姐，你真和那个东方牧只是合作关系吗？我怎么感觉像是假的？”

“你感觉错了。”

“那个东方牧，长什么样啊？有王牧英俊吗？”

“王牧？单论姿容，他应该远远不如吧？”

“？”王牧。

胡说八道！

我自己捏脸出来的角色，能有我自帅？

王牧走至两人不远处道：

“那东方牧岂能与我相比？”

两人回首：“……”

“王牧，你出来了？”小鲛惑上下打量，“你是不是对大仙做了什么坏坏的事情？”

“没有，只是在修炼。”王牧道，“你不好好修炼，问这个做什么？”

人小鬼大，这小家伙感觉这几年，好像确实没什么变化。

灵智这方面，也没提升多少…

“我有事，先走了。”王牧没有给小鲛惑回答的机会，“别打扰大仙修养…”

他看了敖青一眼。

“等等…”敖青忽然开口道，“王牧，你…是不是认识那个东方牧？”

“认识。”

“我与他…只是合作关系。”敖青低声道，“既然你认识，我想见见他，他最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那我也不知道。”王牧道，“圣贤么，应该有很多事情吧，一般可能不会出现。”

说完，王牧朝着远处的仙云鲲招了招手，打算启程前往丹王宗。

“那你要是见到他了…”敖青传音道，“你和他说一声…既然退婚了，那件订婚信物，是不是应该还回来？”

王牧眉头一挑。

信物？

什么信物？

没听说那缥缈絮假扮自己与敖青订婚时，还有什么信物啊？

想来应该是有的，毕竟这种大事，没有信物怎么成？

当初离开龙宫太急了，此事没考虑周到啊！

“是什么信物？”王牧道。

“龙族信物，自然是独一无二的逆鳞了。”敖青道，“他答应说要贴身佩戴…”

王牧沉吟道。

这就麻烦了。

缥缈絮此时已经被送到黑暗边界，被封印在那里，让影看着了。

王牧暂时不想去那个地方。

失策，失策。

不过对自己而言，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敖青的逆鳞，自己又不是没见过。

“我以牵机造物诀，用五光神金辅以玄元重水直接造一片逆鳞出来就行了…”

“当初她那块逆鳞，就是用玄元重水凝聚而成的…”

“应该不难…”

想到这，王牧直言道，“等下次再见面，我若是遇到东方牧，定会把东西交给你。”

“那就多谢了。”

敖青目视着王牧乘着仙云鲲远远离去，久久不语。

——

“此次灵洲之行，已经几欲突破化神了…”

“大阴阳合道图确实厉害，这门功法…不愧是最顶级的双修法门…”

“当然，最重要的是业力…”

“游姑娘身上的业力，有九洲水域海族的业力…比燕女侠和慕妖女的都要多…”

“无极魔体已大成了…第九灵窍中的业障妖丸已经化魂了…”

在天妖的修行概论中，业力吸收这个地步，已经可以说一王之下，万妖之上了。

当然，天妖的妖，不是妖族，而是妖异。

上古时代，之所以称之为天妖，寓意它们皆是上天降下的妖异，不属于此界，非人非妖非魔…

回想这几日的经历，王牧心中有些唏嘘。

“游姑娘不是最放得开的…”

“但是最听话的…最敢配合自己的…”

而且，加上自己体内拥有玄元重水，吸收业力后无极魔体大成，体质发生变化，与游姑娘修炼起大阴阳合道图来，比起慕妖女丝毫不差。

不像是慕妖女，只能走走旱路。

水路过于危险，走不动。

与游姑娘同游碧波海，可水旱双行，十分独特。

王牧摇摇头，抛却杂念，感知者体内的变化。

“墨心蓝继承的是药王谷，济世救人，承受的业力应该是最重的…”

从业力的强弱。

燕女侠是最轻的。

只不过因为是第一次吸收登仙境强者，加上刻苦练剑，所以持续了一个月。

后面有了经验，吸收起来，自然越来越快了。

哪怕她们身上的业力越来越强…

“吸收了墨心蓝身上的业力…妖丹化魂后就是聚魄。”

“聚得天妖的无上魂魄，可成天妖之王。”

“那时候，自己应该真的就是一位天妖了？”

王牧不太确定，毕竟自己还修炼了那么多功法。

天妖的力量，似乎很多时候只是成为了自己的附属品，只不过此时力量是最强的。

天妖的化魂聚魄，说白就是凝聚出天妖的规则。

也就是自成一道，在天妖的历史上，只有天妖之王帝辰能达到。

吸收四位登仙强者，外加天妖之王转世的所有业力，走到这一步，王牧并不意外。

在上古时代众生的业力，可没有这四位登仙强者的业力强。

毕竟那个时候，才多少生灵？

“届时，就能施展出天妖秘法中的，往生御迟术。临时获得极为恐怖的力量…就算是化神修为也能临时提高到难以想象的境地…当然了，那时候作为天妖来说，自己就足够强了，不需要借助仙道的力量…”

“应该能够轻松慑服她们几个…”

在诸多天妖秘法中，有些秘法很特殊。

比如，什么，万愿回生术，可以让自己许下的愿望，不限规则，立刻实现。

降灵转魂咒，可以转化为任何生灵的魂魄肉体，借助修行等等…

很多稀奇古怪的，能轻而易举扭转这修行的规则的。

那缥缈絮假扮自己，应该就是用的其中的许多天妖秘法。

那往生御迟术，就是将自己凝聚的无上魂魄，一寸一寸剥离，使天妖规则陷入坍塌，纳于自身，从而短暂获得无可匹敌的力量。

只是施展后，会陷入极度虚弱的状态，没控制好甚至还会寄了。

在历史上，也只有凝聚出天妖的无上真魂的帝辰能施展出来。

……

几日后。

丹王宗。

“最后一程…”

来到此地，王牧深吸口气。

未曾想，刚来到此地。

那身着一袭紫衣的人影，似乎就早已在远处等待多时。

“东方哥哥，你来了呢。”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没事的。”

墨心蓝在曾经自己与燕女侠炼制出情意双剑的孤峰上，嫣然一笑。

传音响起。

王牧微怔。

“你知道我要来？”王牧飞了上去。

“自然知道。”墨心蓝轻轻点头。

“那…”

“你不用多说…”墨心蓝眼眸含光，“我等你许久了。”

“等我做什么？”王牧问道。

墨心蓝是最早出关的，只是，也如同之前燕女侠一样。

她悟出的丹道究竟是什么，王牧一无所知…一直在等自己，那想必是抱着与游姑娘她们一般的想法了。

王牧心中轻叹一声，看来也是等自己过来，说明一切的。

这时，墨心蓝眨了眨眼眸，只听她道：

“东方哥哥，我想炼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