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整个京城谁人不知,齐王妃最是护短,有谁敢辱骂齐王半句,她不把人家折腾死,那是绝对不肯善罢甘休。
前年西姜来了位公主,就在使馆中与贴身丫鬟说了句齐王是跛子,后来不知怎么被齐王妃知道了,那简直了,她足足在宫内闹了七八天,直到皇上同意把那位公主送回去,在那公主的仪仗队进入西姜地界后,便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死了,听说死相极为难看。”
这话萧山说的轻飘,但乔薇听着却觉得有些毛骨茸然,她没想到,一向慈眉善目,温柔和善的齐王妃,竟会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一个人,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如是想着,她不由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暗中呼了几口气。
还好,还好齐王妃喜欢自己,还好自己没再她面前说齐王的坏话。似看出她的想法,萧山轻笑出声,低头以额抵着她的头道。
“放心,你是例外,就算你真说了齐王什么,齐王妃也不会与你计较的!”
“为什么?”乔薇不解。
垂眸看着她,萧山不确定自己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丫头,你可有想过,你确实不是岳父岳母亲生的孩子。”
猛地抬头,满脸惊诧的看着他,乔薇急忙问道。
“相公,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没,没有,当年从董家抱出去的孩子,是在南下的路上被贼人抢走的,而你从出生就跟着岳父岳母在东北逃荒,时间对不上。”
萧山轻声解释。
微微松了口气,乔薇低头靠在他胸口上。
“是啊,娘说过,她是在逃荒路上生下我的,当时一家人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我身小体弱差点儿被饿死,还好后来在下林村,遇到好心的林阿婆,收了爹做义子,爹娘才得以带着咱们在下林村安家落户。”
乔薇说的这些,萧山早就知晓,但此时也不忍心打断她,只是静静听她说着。
心里却还有一件事未对她说,远在榆阳的董家二老已经决定年后进京,据说董书雪身上某处有个隐蔽的胎记,作为她唯一的亲生女儿,身上应该也有同样的胎记,二老进京就是为了这件事。
而这个胎记,萧山不知道长在哪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模样,但他却知道,乔薇身上确实有那么一块小小的胎记,就长在仅夫妻二人可以看到的隐私处。
次日,萧山去衙门的时候,直接拿出手下前几日查到东西,折叠整齐揣在怀里,转身出门外衙门内里走去。
还是那处档案室,还是那个密室,当萧山再次在这个地方见到沈忠的时候,心里一片坦荡放松,一点儿紧张害怕的情绪都没有。
“大人,属下没有别的要求,只要能让那人彻底失了帝宠,再无翻身可能即可,不过若能直接要了那人的性命,就再好不过了。”
拱手行礼,萧山并未抬头,只是轻声说着自己的想法。
站在书桌后的中年男子,快速看完手里的书信后,抬眸瞥了他一眼,冷哼道。
“这还叫没别的要求?你小子心可真大,那可是皇长子,皇后与皇上唯一的孩子,是你想杀就能杀的?”
“天子之子,百姓之子,有何区别,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古往今来皆是如此,他何德何能可以例外?”
不卑不亢的抬眸看他,萧山淡淡说道。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好,好一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犯没犯法本官不管也不想管,但他万不该把念头打到小妹身上。”
黑暗中,忽然出现的声音,直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