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一身狼狈的,还有支着长剑歪歪扭扭站在一旁,英挺有型的脸上,一道细小的伤口不断溢出点点鲜血,一身龙纹锦袍早就看不出绣的云纹,被划得凌乱不堪的宽大左袖稀稀拉拉的被雨水冲刷着。
“本王若是知道京城的治安这般不好,定会带上一营兵士出门。”
斜瞥了他一眼,宋知书一脸你行你厉害的表情。
“王爷,此地不易久留,咱们还是先行离开为好。”
强忍着背后逐渐传来的阵阵火辣刺痛,萧山额头的冷汗与雨水一同滑落。
扭头看了他一眼,烨王眼底闪过一丝钦佩之意。
“好,你们随本王来。”
地上,横七扭八躺着的尸体,三人并未看一眼,只是撑着虚弱疲累的身子朝着同一个方向慢慢走去。
萧山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在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他好似看到了西屋灯下,那个为自己缝补新衣的温柔女子。
次日,阳光普照,万物复苏。
内城东五里长街上,熙熙攘攘的摊贩走商行走期间,来往的行人驻足询问,三五成群的街头混混在人群中穿梭,两两结对的公子小姐有说有笑。
一夜的雨水,把那些不为人知的痕迹冲刷的干干净净,只有街边豆腐店的老板早起时,看到自家门口的长桌断了一只腿,愤怒的对着斜面那个新开的豆坊咒骂了几声。
烨王府并不在东内城,而是在离定远街不远的昌泰街上。
外院水樨堂,东厢客房。
“直接绑个大夫来不就行了,非要舍近求远去城外京郊请什么军医,若是山哥有个闪失,我定不会放过你。”
宋知书低头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冷峻男子,发红的双眼里满是血丝,转身瞪向不远处端坐在桌边的文雅男子,嘴里说出的话绝对没有一丝恭敬。
文雅男子浓眉微挑,杏目微动,右脸肌肉轻轻抖动,带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你这般头脑,能混到如今地位,委实不易。”
回眸紧张的盯着床上昏睡不醒的人,宋知书一点儿不在意他言语中的讥讽,更是半点儿与他还嘴的心情都没有。
“山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似被他这句话触动,烨王收起唇边的讥笑,双目郑重的看向内屋床边一躺一站的两个男人,接着扭头对着门外吼了句。
“老头子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