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长河愣在马背上,身子一斜,差点从马背上掉下去。
冯天雷话说得一点不错,鱼龙卫的确征用了县衙附近的民居,当时也承诺过会支付租金。
然而,后来事情一多,大家忙得不可开交,最后大获成功,众人又沉浸在喜悦中。
这点小事,自然就被大家抛在了脑后。
这个事情实在太小了,小到根本没有资格被单长河记在心里。
可单长河没有想到,就因为这点小事,鱼龙卫竟然被人告了。
如果换到其他地方,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鱼龙卫作为特殊机构,拥有法外执法的权力,在整个帝国几乎可以横着走。
向来是见官大一级,普通百姓见到,真如老鼠见到猫一样。
但白虎县这个地方不一样,向来民风彪悍,不管你是什么机构,先把你告了再说。
假若县令不敢管,我们就继续闹下去。
如果在其他地方,当地官员巴结鱼龙卫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有胆量找鱼龙卫麻烦。
偏偏李行是个官场新手,完全不懂规矩。
因此天时地利人和,鱼龙卫被架了起来。
“胡闹!”
有人大喝道:“真当我鱼龙卫没有砍人的刀嘛。”
“一个小小县令,也敢如此放肆,我现在就过去,教教他官场规矩。“
鱼龙卫作为天子的私人武装,内部抱团严重,今天发生这样的事,简直就是骑着他们脖子撒尿了。
这时,冯天雷终于找到了驴,重新回到单长河面前,他发现,单长河看自己的目光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慈祥。
此刻,他的目光里好像藏着刀。
在自己找驴的过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启禀大人,我家县令问过了,你们一共欠了八两租金,算上利息和罚款,一共是十两银子。
还有罚款!
大家差点被逗笑了。
单长河也没想到,就因为区区十两银子,还真有人将自己告了,还真有人敢审。
“慢来。”单长河忽然道:“我们借助在白虎县,所有款待消费当然要白虎县负责,这笔钱,不该白虎县出嘛?”
周围人都暗暗竖起了大拇指,单长河这句话说得漂亮。
“这我也不知道。”
冯天雷困惑地挠挠头,道:“不如单大人派个人跟我回去,当面对质明白。“
”哈,你还想要我们回去对质,我们的时间就那么不值钱嘛!“
有人猛地喝了一声,冯天雷抬起头来,下意识双腿一软,终于,他从大家看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冰冷的杀意。
据说鱼龙卫杀个把官员都不算什么,杀自己这个连官都不算的捕头,恐怕更加轻松。
“罢了。”
单长河长叹一声,道:”你们给他十两银子,让他拿回去复命,也莫要难为他。”
许黄上前一步,往冯天雷手中塞了十两银子,道:“快回去吧,莫要惹事了。”
冯天雷也感觉到了压力山大,慌张上了驴,过程中差点掉下来,又引得人群一片哄笑。
“大档头,难道咱们真就这样放过他们?”有人凑过来道。
虽然十两银子不多,但按照鱼龙卫的行事风格,今天已经算吃了大亏。
“唉……”
单长河回头向白虎县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不懂规矩,我们还能和他一般见识,何况,他还有圣上御赐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