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趴窝雪中三天三夜,猎取白狐的时候,他的兄长守在女子的帐篷前,唱了三天三夜的歌,差点被冻死。
女子看他可怜,就将其引入了帐篷,为他煮了新鲜的马奶酒。
听闻这个消息后,蛇头内心只有一句话翻来覆去:
哔哔尔汗,顺啪列楸。
翻译成大乾的语言便是:
造孽啊!
不过,草原上的儿女,不拘小节,顾不上那么多。
自己依旧是胜利者,是猎取白狐的男人。
白狐实在太珍贵了,这件事甚至惊动了青凤宫,在篝火晚会上,青凤宫派出人来,像白狐这样珍贵的猎物,自然要献给青凤宫的主人。
结果来人一看,猎取白狐的猎手也不错嘛,正是青凤宫需要的人才。
能够被青凤宫选中,是草原上无数人的梦想。这不仅意味着荣耀,并且一旦加入青凤宫,整个部落的牧场都会增加,而且不用再向王国纳税。
蛇头太开心了,我他喵地才是部落最优秀的男人,日后将是部落的族长,拥有最好的奶酒和女人。
他睥睨地看着自己的兄长,渣渣,承认我们的差距吧。
他趾高气扬的离开,加入青凤宫,便已不是草原上的贱民。
之后几年,他数次执行任务,屡建奇功,越来越被器重。
五年后,他骑着白马返回部落,携带着珍珠和美玉,像是一个得胜的王者。
然后,有人叫他叔叔。
原来进入青凤宫,执行的是特殊任务,为了封锁消息,青凤宫便宣布他已经死了。因此,他的兄长,便勇敢地担起了照顾弟妹的责任。
兄终弟及,父死子继,也是草原上的惯例。
蛇头刚刚回到部落,就挨了一记大摆锤。
在欢迎他回来的家庭晚宴上,他得知今天刚好是自己大侄子的五岁生日。
哔哔尔汗,你们是一天也没等我啊。
这是蛇头挨的第二记大摆锤。
……
这个秘密,蛇头从未对人说起,此刻被李行慢慢套出话来,说出口的感觉,竟然还算不错。
慢慢情绪到了,他哭着道:“你说我到底哪里输了,无论从那个角度,我都是胜利者,可最后输的偏偏是我自己。”
李行沉默了。
屋外的鱼龙卫也沉默了。
慢慢才有人道:“确实满遗憾的。”
“造孽啊。”
“嗳,他也是个可怜人。”
……
县衙的破屋,隔音效果自然不会太好,这些低语慢慢传了进去。
蛇头一愣,忽然回过神来。
我是谁,我在哪里!
我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
“啊!”
他感觉头皮发麻,这是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无伤大雅,却令人尴尬地抠脚。
而且,屋外还有单长河,情报界谁不知道他的作风。
铁面阎罗,尤擅八卦。
不用怀疑,第二天这个消息就会传遍天下。
天下第九密探,直接社死。
蛇头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哔哔尔汗呐!
“你这个人呐,就是太实在了!”
李行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声,忽然话锋一转:“你来白虎县执行什么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