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崔廉唤来之前,李风专程去找了张飞,以二十张仕女图加半年俸禄的的代价,成功说动张飞来当这个恶人。
张飞美滋滋揣起失而复得的仕女图和李风递过来的一串酒钱,拍着胸口保证,这次怒鞭督邮的事,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
辽东太守府,偏厅。
张飞大剌剌高坐主位,黑着脸瞅着督邮崔廉,拉长了声音问:“你…就是本郡督邮吧?”
崔廉连忙拱手:“是,三将军。”
张飞嗯了声,又问:“叫什么名字?”
“崔廉。”
“是何出身呐?”
“孝廉出身。”
“你是孝廉出身?”
“是。”
“哎呀,失敬,失敬啊!”张飞一脸惊讶起身。
“不敢,不敢。”
“既是孝廉出身,快坐下说话,俺老张向来敬重至孝至廉之人。”
“谢三将军。”崔廉寻了个离张飞很远的蒲团,战战兢兢坐下,心里直打鼓。
自从刘备将他从中山郡挖过来那一刻起,他就从刘备麾下那几个兄弟的目光里察觉到了不对劲。一个人想要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何况是好几双想要刀他的眼神!
所以,一踏入辽东地界,崔廉就小心翼翼做事,谨慎万分做官,唯恐触犯了哪条法规,被正了典型。
他根本不相信,自己当初刁难刘备的事会如此轻松揭过,还被任命为辽东这么大一个郡的督邮。
一个人,怎么可能有如此宽广的胸襟?就算刘备真有如此宽广的胸襟,可以既往不咎,以德报怨,刘备那几个兄弟呢?
那几个勐人,怎么看都不像善茬!
所以,崔廉一听说三将军张飞找他,立即警报拉满,匆匆准备了几百两银子,揣进衣袖里就来了。
张飞瞪大眼睛打量着崔廉。瓮声瓮气道:“既为孝廉出身,怎么只做了个小小的督邮?”
崔廉小心翼翼回道:“官职不论大小,皆为朝廷效力。”
张飞继续问道:“你担任督邮一职多长时间了?”
“四,四个月了,”
“嗯,可曾鱼肉百姓,贪赃枉法?”
“这……下官决计不敢啊,我为官清正,凡事都秉公处理,不曾有所偏差,也不曾贪赃枉法。”
“秉公处理?真的吗?”
“不敢诓骗三将军。”
“量你也不敢。不过既然崔督邮如此自信,本将军倒要查上一查,看看是否果如你所说,来人!把崔督邮这几个月所办公务呈上来。”
一名亲兵抱着一大摞竹牍进来,摆到张飞面前的桉几上。
张飞一边翻看竹牍,一边深深皱起眉头,这崔廉果然处事公允,一点把柄都没留下。
他烦躁的挥了挥手,“你且退下,容本将军仔细查看,待有不法之事,再找你理论。”
“是。”崔廉松了口气,连忙退下。
张飞来到后堂,李风迎上来问道:“三哥,怎样?那督邮可曾留下什么把柄?”
张飞气恼的揪了揪胡须,“没有。干脆三哥把他捆起来打一顿算了,何必如此麻烦搜集证据?”
“不可,如此做,谁还敢在大哥麾下为官?”李风摇摇头,沉吟了两秒:“三哥,你有没有暗示他索取贿赂?”
张飞想了想说:“没有,不过看他衣袖颇为沉重,似乎装了不少钱财。”
“那就好办了,三哥等会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