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朱祁镇,这位前皇帝,很多人心里都是十分复杂。
如果是以前,很多人或许是开心的。
如今,前后一年的时间,京城虽然看着一样,里里外外的情况却是全然不同了,新皇帝的位子不是那么好动摇的。
于谦和王直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
卢忠当着朱祁镇的面,和景泰皇帝这一番自导自演的戏码,大家都看得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的主角虽然是朱祁镇,但皇帝是不会变的。
对王直来说,他这个内阁首辅是托景泰的福才做上,但此前又和孙氏、正统一党有不少旧情。
为了内阁首辅的任期内风评能好一些,就不能做的太绝情。
可要是热情过了头,却也会给当今皇帝,他仍与正统一党藕断丝连的错觉,所以很是苦恼。
想了很久,他还是决定使出惯用招数,装聋作哑。
不说话,虽然会被人挑出小毛病,但不站队到任何一方,却是能保全日后大节的唯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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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却没那么许多顾虑,在他心中,更重要的是大明,而不是谁来当这个皇帝。
现在这个皇帝干的挺好的,那就不要换回来了,免得节外生枝,再给大明的百姓带来灾祸。
所以对朱祁镇,于谦虽然毕恭毕敬,但实际上却也是称呼为殿下了。
“臣于谦参见殿下。”
作为第一个主动参拜自己的臣子,朱祁镇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望,他分明听出于谦话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决绝。
殿下?
难道连他,也觉得我如今,只是一个殿下吗?
朱祁镇有些愤恨地看着躬身行礼的于谦,还是将他扶了起来,说道:“我去这些日,辛苦于尚书了。”
“谈不上辛苦,这是为臣子的分内之事。”于谦说道:“还希望殿下日后不要再生事端,我大明,再经不起第二次土木堡之耻了。”
于谦的话,其实是在告戒朱祁镇。
有个王爷混就不错了,别再想着搞事情要夺位了,况且眼前这位景泰皇帝,也不是你能应付了的。
但是忠言逆耳,听在朱祁镇耳中,这就是在讥讽他御驾亲征的土木堡之败,是在揭他的伤疤。
朱祁镇藏住了脸上的阴狠,笑着点头。
一番寒暄,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景泰皇帝,他心里明白,自己这个弟弟许久不来说话,是在等什么。
朱棣负手站在最前方,久久未动。
他是在等,等自己这个不争气的重孙子上前来给自己行礼。
虽然不是爷孙之礼,却也要在今日这种场合,把上下尊卑给定了,省的日后落人闲话,再说什么自己的皇位本是代理。
朱祁镇上前,揖身道:“臣参见陛下。”
此话一出,两人之间针锋相对的寒冷气息顿时消散,朱棣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啊呀,咱俩还客气什么?”
“听说你在瓦剌结实了一个蒙古女子,叫什么其木格的,朕看,要不然今日,就帮你把大事定了?”
朱祁镇一愣,下意识道:“陛下是说…?”
朱棣哈哈大笑,拉着他来到众人面前,道:“朕今日就此宣布,朕册封你为沂王,并封朱见深为沂王世子。”